黄沙漫天,睁开眼就是铺天盖地的沙子。
雷彻跑得只见一个影子,牛翠花握着大刀拔腿在后边直追。
你姥姥的,把老窝建在这种狗不拉屎的鸟地方,也真是绝了。
别让老娘找到你们,否者老年的宝刀一寸寸削死你们这些狗杂种!
雷彻身影顿了顿,嘴巴里的獠牙露出来。嘿,那些坏银该死,但你不该骂可爱的狗狗!
牛翠花哪里知道雷彻想什么,见雷彻慢了下来,单刀在手,几步就窜了上去。
不到半个时辰,终于找到了一个类似与窝棚的矮房子。
牛翠花猫腰过去,蹑手蹑脚围着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一个像是窗子的窟窿。屏息静气,悄悄探身看了一眼,牛翠花倒吸一口凉气。
里面有两个醉醺醺的大汉,光着膀子,松垮垮套着亵裤,两把厚背大刀靠在墙上,正餍足的趴在一张烂木桌上留着哈喇子打着呼噜。
而就在他们数尺之隔,十几个衣衫不整的少女,身上或青或紫,嘴里被塞了布巾,手脚被捆绑着倒了一地,眼神绝望,身体颤抖。
牛翠花眼珠子差点就暴出来,哇呀呀一声大吼,也不等身后的娘子军赶来汇合,一个人举着大刀就冲了进去。
妈了个巴子,老娘那天不削死你们,捏爆你们的鸟蛋,老娘今天就跟你们姓!
雷彻可不管里面乒乒乓乓和呜呜咽咽的声音,它趴在窝棚边,等着其他的娘子军过来。
嘭!一只断臂飞了出来!
啊!有人绝望大叫!
你是哪条道上的?有人大吼。
老娘是阎王爷派来的,取你们的狗命!牛翠花嗓门超大,大刀还一刻不停。
我和你拼啦!有人绝望的大喊。
嘭!一条断腿飞了出来。
啪!有人倒地不起!
噗!一个脑袋撞上了窝棚,掉在地上!
啊女侠饶命!有声音求饶。
滚你个球,看老娘一刀取你狗命!牛翠花大刀寒光凛冽,一刀又剁下一个人头。
雷彻趴在外面,耳朵一抖一抖的,狗子好命苦,姐姐,狗子要回家!
牛翠花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大刀一下砍死了两个败类,看着地上的残肢断臂,窝棚四壁到处血赤糊拉,竟然觉得意犹未尽,恨不得一下就端了他们所有窝点,砍死所有败类。
就在她呼哧呼哧喘着气,要弯腰给地上的少女解开绑缚时,外面传来了动静。
蹭一下,牛翠花再次紧握单刀,准备再砍下几个脑袋,却透过窟窿看见了她的姐妹们。
窝棚一下就挤满了人,牛翠花看着自己的手下手脚麻利的给少女们解开绳索,一一扶着靠墙勉强坐好,抬起袖子擦了擦满脸的血迹,准备带着雷彻去找下一个窝点。
“队长,”牛翠花的副手一把拉住了她,“京中急件!”
什么,京中急件?
康王反了,打到哪里了?
还是燕国军队入侵了,老娘要扛着大刀好好开个杀戒。
或者是燕国白家又有幺蛾子了,这个……老娘没办法。
牛翠花一下就认真起来。
将大刀放下,两只手在衣摆上擦了又擦,才接过副手递过来的信函。
副手也以为出了什么大事,需要最高级别的传信,一路传递到人烟稀少的这里,她双眼紧紧盯着自己的队长,看着她眉头越皱越紧,她心里也越来越着急。
“队长,如何?”副手看着牛翠花把信纸翻来覆去上上下下看了好几篇,才将视线挪开,忍不住追问,“需要马上拔营吗?”
“不用!”牛翠花是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才开的口,“我立刻回京,你带着雷彻继续行动!”
说完,一把抄起大刀,迈开步子,迅速地离开了。
吭哧吭哧走了近两个时辰,牛翠花才见到了黄泥地,又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到了营地,交代了一些事情,牛翠花也不顾一脸一头的血,带着一个水囊,包上几个大包子,利落的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营地里守营的姐妹们猜测,队长一定是有天大的事,才如此匆忙的离开,否则,那些败类的脑袋没砍完,她如何肯离开。
一个娘子军嗓门大,“我都听见队长肚子里的擂鼓声了,不定饿成啥样了,连一口水都没喝上,走的如此急,肯定有大事,天大的事!”
旁边一个嗓门也不小,“那一脸的血哟,也不擦擦干净,到了集镇上,官府还不要找茬!”
第一个又说了,“队长走得如此急,哪里会走官道。”
旁边那个点点头,“也对!”
疾驰中的牛翠花刚刚在马背上塞下一个包子,还等不及好好一口水,噎得她差点背过气去。
她是一肚子的火,没地方发,只好塞几个包子解解气。
你姥姥的,主上,你脑子被狗吃了吧!
老娘一刀一个人头,杀得正起劲,还以为有啥天要塌下来的大事,把俺紧急调回去,感情你是叫俺给林姑娘做保镖啊?
你傻呀主上,林姑娘要游历,你把得把她拦下来,而不是把俺调回去给她保驾护航,那不是您老的活计吗,怎么能让给俺呢?
不行,俺得赶紧回去,把主上和林姑娘安顿好喽,接着回来砍人头。
心里计算了一下,快马加鞭回到京城,需要九天时间,一路抄小道,遇到天一阁的堂口就换马,每天休息两个到三个时辰,可以将时间缩减到七天。
不行,还是太长!
这七天里,万一林姑娘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