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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收之桑榆

对于赵鸿运成功挖墙脚,王凯出走彩虹公司一事,李晨阳和赵依依决定暂时保密,以免影响万嘉卉和林蓓蓓在广州追收花款。

万嘉卉和林蓓蓓回到云端花卉的广州租屋等候消息。万嘉卉和林蓓蓓两个人无事,坐在阳台上,看着广州的夜景。

林蓓蓓打开一罐啤酒,递给万嘉卉,自己又开了一罐,喝了一口,叹了一口气:“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我和晨阳,盲目扩大生产的心态害了我们。稳扎稳打,就好了。”

“看看,你都成了自责专业户了,扩大生产的决策是我们一起做的,而且这个决定非常具有前瞻性。雨露村的生地,经过我们的改造后,以现在的价格,到其它地方,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有啥可后悔的!我们已经赚大了!”说着,万嘉卉跟林蓓蓓碰杯,喝了一口啤酒。

林蓓蓓点点头:“理是这个理,长远看,是这样的。但现在……”

不等林蓓蓓说下去,万嘉卉立马转移了话题:“蓓蓓,你呀,大部分时间都挺乐观,开朗豪爽。但偶尔的时候,就如现在钻牛角尖,执念太重。现在我们先不想这个,顺其自然,明天太阳升起,一切都是新的。”

“好吧,乐观拯救世界!”林蓓蓓笑道。

万嘉卉和林蓓蓓又一次碰杯。

林蓓蓓想了想,摇摇头,咬着嘴唇陷入思考,然后又感伤起来,叹了口气:“嘉卉,你说得对,我执念是太重了……我觉得我对晨阳也是这样,可能是我太执着于跟他的情感了……在高黎贡山我有点犯傻,直接向他表白,我想他被吓到了,现在反而让我跟他进入了冰河期,我突然觉得不知道怎么跟他相处了。也许我应该像以前一样把他当成好友,我该学习放下。”

林蓓蓓发散跳跃性的话题,跳跃的距离堪比地球到火星,让万嘉卉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看着广州的夜空,调侃道:“你的话题跳得这么远,我差点接不住。”然后她喝了一口啤酒,开解道,“既然我们都看好你们,你就不用去怀疑。世界就是由愿望开始的,遵循自己的心愿,对自己的生命负起负责。水到渠成,花下成溪。”

林蓓蓓道:“我的心灵导师,说得我心里特别舒坦,借你吉言!”

万嘉卉转身,跟林蓓蓓碰一下杯,然后悠缓地说:“我觉得世界上一切事情,不用想得太复杂,简单地去做就好。我这些年跟花卉打交道,学习到的经验就是,只要我搞懂了花花草草们的习气,给她所需要的,她就能茂盛灿烂。”

林蓓蓓摇头:“你是把花琢磨透了,而我就是没有搞明白爱情这个东西是是什么。所以时常困惑。你说得对,遵循自己的愿望,尽人事听天命,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争其必然,顺其自然。”

两人看着夜景,沉默良久,林蓓蓓的思路又转回到了花款问题上。

“嘉卉,你说来喜叔拍胸脯保证,靠谱吗?”

“以我的了解,来喜叔这个人靠谱,但这件事变数太多,我也不知道。”万嘉卉想了想,“只能试试。来喜叔热心,愿意帮助我们跑一跑。多一个渠道,也就多了一份希望吧!”

林蓓蓓想了想,觉得也是。

万嘉卉举杯,文绉绉地说道:“以我转物者,得,故不喜。失,亦不忧。大地尽属逍遥!”她突然提高声音,“干杯!”

两人一起碰杯后,不再说话,喝着酒,安静地凝视着广州的夜景,在霓虹灯下,温热潮湿的风中,人们的欲望就如嘈杂喧嚣的音符,在光影里跳跃。而万嘉卉和林蓓蓓她俩就如这音符中的休止符,留下大片的宁静和无边无际的空白。

第二天一早,万嘉卉和林蓓蓓就去逛花街。虽然还不到八点,花市已经十分热闹,花街上的游客非常多,摊位都已经被占满,花摊上的花卉品种让人眼花缭乱。花街上随处可以看到手捧鲜花,欢喜的笑脸。

每到一个摊位,万嘉卉和林蓓蓓都会上前,非常仔细地观察花摊上的花卉品种。跟她们创业时相比,花街上花卉品种的丰富性已不可同日而语。

“花卉产业发展太快了,以前品种多单一啊!”万嘉卉感叹道,“十几年的功夫,国际市场有的品种,在这里都能找到。看来,我们的花卉种植也要增加品种。”

“对,不但要增加,还要尽快推出我们自己的品种,”林蓓蓓对此相当自信,“这是我们的强项,我对我们的培育中心有一万个信心!”然后她又强调道,“迷之自信!”

“我也是。”万嘉卉说完,呵呵地笑,“真是两个自大狂啊!”

两人在花街逛到快中午时,王来喜打来电话,他搞到了花山公司花卉推介会的三张门票,到时,他们一起过去。

得知这个消息后,林蓓蓓笑道:“呸呸呸,我不该怀疑来喜叔的。”

万嘉卉也非常开心:“我不是说了嘛,尽人事听天命,努力想办法,就一定能成事!”

花山公司花卉推介会现场,会议开始前半小时,就有宾客陆续进入花山公司定下的五星级酒店大厅。

万嘉卉和林蓓蓓俩人一身隆重正装,戴着墨镜,画着淡妆,出现在酒店门口时,王来喜已经等在了酒店门口。

王来喜一开始没有认出她们俩人,等万嘉卉拍了拍他的肩膀,摘下墨镜后,王来喜这才认出来人,笑道:“嘉卉啊,你们俩这一身行头,孙经理看到了,一定以为是特工来抓他的。”

万嘉卉和林蓓蓓被逗笑了,表示怕被孙经理认出来,不让进会场,才这一身着装,戴上了墨镜。

王来喜带着她们走进了大厅,看到了花山公司花卉推荐会签到处的牌子,便走了过去。

花山公司大厅签到处,负责签到的,正是昨天接待万嘉卉和林蓓蓓她们的前台秘书小姐。虽然万嘉卉、林蓓蓓戴着墨镜,但这位前台秘书小姐显然对她们印象深刻,多看了两眼,便认了出来,于是拦下了她们。

“不好意思,孙经理不在。”

“怎么会?我刚在外面,还跟他打招呼呢!”林蓓蓓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王来喜拿出邀请函说:“我们是市花卉协会的。”

前台秘书也蒙了,人家可是拿着嘉宾邀请函的,她一脸尴尬,但明明孙经理已经交代不见的人,不能随便放行,于是坚持道:“不好意思,孙经理现在很忙,麻烦你们在大厅里等一下,我叫人找找他。”

这时又有嘉宾前来签到,趁着前台秘书给其他嘉宾办理签到时,王来喜故意用身体挡住了前台秘书的视线,万嘉卉和林蓓蓓趁机昂首阔步、步态轻盈地走进了推介会的酒会大厅。

推介酒会还没有开始,正在进行开始前的最后准备。大厅里的自助西点和饮料已经就位。万嘉卉和林蓓蓓四下打量一番,从插着精致鲜花的餐台上拿起了香槟,开始在推介会会场里,寻找孙经理的身影。

很快,她们就看到了正在和花山公司大客户们谈笑风生、西装笔挺的孙经理。俩人于是拿着香槟走了过去。这时,孙经理也看到了万嘉卉和林蓓蓓,一脸尴尬。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跟大客户们打了个招呼,便迎向了万嘉卉和林蓓蓓。

孙经理一脸无比尴尬的笑容,寒暄道:“万总、林总,我刚出差回来,不好意思,还麻烦你们特意跑到广州来。来也不先打个招呼,我好去机场接你们。”

“孙经理太客气了。我们一直给你打电话,而你一直在挂掉我们的电话。实在没办法,我们只好亲自来拜见你了!”万嘉卉微笑回应着,并压低声音说,“我想孙经理一定不想让花山公司拖欠花款这样丢脸的事情,在这样的场合,被重要客户知道吧?没想到一个付不起花款的公司,还能在五星级酒店,开如此豪华、如此高规格的花卉推荐会!”

孙经理顿时感觉手心都在冒汗,额头上也是汗,但还得继续假装糊涂,假装镇定道:“万总,这话你可说严重了,我真是没有接到你们的电话。这样,这里太嘈杂,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谈一谈?”

万嘉卉和林蓓蓓跟着孙经理,走向推介会场的入口,王来喜向她们点点头,也跟了过来。万嘉卉和林蓓蓓,决定先礼后兵,此刻也是点到为止,还是给孙经理留足了面子,四人来到酒店大堂的咖啡厅。

咖啡厅现场钢琴声悠扬,咖啡香味四溢。孙经理显然无暇欣赏这些,他让前台秘书小姐通知招待会服务员给他们送来了咖啡、饮料、西点和水果。

孙经理问清了王来喜的身份,向王来喜笑了笑。

王来喜喝了口咖啡说:“孙经理,花山公司名头这么大,也不差钱,都是同行,欺负两个刚毕业的女孩子,这可跟花山公司的名头不相符啊。这事要传出去,多让人笑话啊!”

孙经理是很尴尬。

万嘉卉直奔主题说:“孙经理,我们这次来,就是想要跟贵公司尽快结清花款。”

孙经理假惺惺地叹气道:“万总、林总,我做梦都想快点把花款结清了,但我的客户也一直拖欠我们的花款,我这几天也是一直在为这事儿不停奔波。刚才我还在打电话催款,为的就是把你们的钱还上。”

看孙经理,这个时候还在不停找理由,林蓓蓓也是忍无可忍。林蓓蓓拿出跟花山公司的合同,指着其中一条:“孙经理,我们合同上面已经写得很清楚,货到后当天打款,拖延就要交滞纳金。”

孙经理赶忙说:“滞纳金我都认,你们再宽限我几天,我的钱一到账,立马还你们。”

万嘉卉想看这个孙经理,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于是问道:“好,你说宽限几天?”

“很快。”

“很快是多快?”林蓓蓓很生气。

“很快、很快。”孙经理下定决心赖皮到底。

王来喜绷着脸:“孙经理,你有点过了!一个小时内必须结清欠款,一分都不能少!”

孙经理一愣,但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