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你能来，我很高兴。”
她缓了一会，站在窗前噙着泪水笑着说道。
盛司渊猛然间心底一沉。
这样的神情、这样的话，怎么听就怎么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盛司渊，我这一辈子，就是太倔强了，跟自己倔，跟别人倔。因为这个，我吃了很多苦。”
果然，她又继续开口了。
而这一次，当她的目光慢慢看向窗外时，那瞳仁里闪现出来的全是狂风暴雨过后的平静。
就像沧海桑田过后，一切都尘归尘、土归土！
盛司渊手指一根根捏紧了。
他薄唇抿成了一条森白直线，趁着这个女人不注意的时候，开始缓缓朝她靠近。
“盛司渊，你已经知道呦呦也是你女儿了吧？以后，记得好好带她。”
“嗯。”
“还有，不要告诉他们三个，妈妈曾经遭受过什么，这会给他们造成心理创伤，以后都不会幸福。”
“嗯。”
“……”
或许是心底终究有些眷恋，殷禾禾最终还是又回过头来了。
却不料，这一回头，男人已经离她一步之遥。
“啊！”
霎时，猛然被他一把抱住的殷禾禾，剧烈挣扎了起来，她大声尖叫，怒骂，就为了从这个男人手中挣脱出去。
“盛司渊，你犯贱吗？你为什么还要拦着我？你不是一直希望我死？我现在想死了，你为什么还要拦着？啊？”
她为了挣脱，还真是各种不堪入耳的话都说了出来！
可是，盛司渊依然没松手。
而是等她终于没力气挣扎了后，这才低头看着这个在他怀里筋疲力尽，但却依然仇恨万分瞪着他的女人。
“是啊，我就是犯贱，你殷禾禾一次又一次的把我的脸踩在脚底摩擦，可我还是来了，还是想把你带回去，我就这么贱！怎么呢？”
他压着眼中惊涛巨浪般的翻涌，哑着嗓子跟这个女人承认道。
这样的辱骂。
如果换做以前，他早就将她扔出去，狠狠收拾了。
可是现在，即便是他胸腔里再大的怒火，他也只能压着、哄着，因为，比起这些，他更怕她从这窗户跳下去！
“殷禾禾，我都这么贱了，你为什么还不敢活下来呢？你不过是吸了一点D，这算什么呢？你以前折磨我的本事去哪了？你要这么死了，你就不怕我再娶一个比林霜更恶毒的女人回来，虐待你三个孩子吗？”
“！！！！”
终于，这话成功刺中了这个女人的软处，她在他怀中剧烈颤抖起来。
“你……你敢！”
“你试试？”面对这样的质疑，这男人仅仅只是语气很不屑的反问了一句。
殷禾禾终于不说话了。
她死死盯着这个男人，一丝血红从她的瞳仁里慢慢爬上来，忽的，她就朝着他的手腕狠狠咬了下去。
“唔……”
男人顿时闷哼了一声。
但是，他依然没有动手，哪怕是看到自己的手腕上鲜红的液体都蜿蜒了下来，他还是一动都没动。
女人：“……”
终于，两颗豆大的泪水又从她眼睛里滚下来，滴在他的手臂上。
她缓缓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