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巷弄里，李牧听到这个声音，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揪了一下，呼吸都要停止。
这个声音，明显是那位名叫柳金蝉的花魁的声音。
心中虽然惊惧，但李牧脸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故作镇定的往有光亮的街道出口处走去。
一边走，他一边在心里问候系统的十八辈祖宗。
“系统，你在坑爹啊，这明显走向不对。”
“怎么柳金蝉这个女鬼，会在陈世美一案的环节中跳出来，是不是马上，红判官也会从地府杀到？”
“不是说，让我改变陈世美的渣男属性，就算完成任务，能立马离开这里。”
“现在这是怎么回事，窜线了？”
系统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
然后李牧就看到，那系统面板之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宿主，你的任务是改变陈世美渣男属性没错，完成任务即可离开也没错。”
“可是你忘了这其中有一个前提啊，这里是包青天的世界，出现任何人、任何事，都有可能。”
“这一点，本系统无法改变，也无法掌控。”
“毕竟，我只是一个只能发布任务，和散布奖励，没有任何感情的系统而已。”
“如果宿主是想要对本系统发几句牢骚，或者心生愤懑怼两句，那么本系统可以接着。”
“而如果宿主是想要寻求帮助，那么本系统只能表示，爱莫能助。”
李牧看着系统面板上回复的那些，完全不负责任的话，心中怒意更甚。
“神鬼线掺和进来，明显是增加了任务的难度，你为什么没有提前告知，这明显是在坑我。”
“难不成你是想看我完不成任务，看我笑话？”
系统前面文字消失后，接着又出现了一行文字。
“宿主误会我，我很伤心，本系统也不知道会出现窜线的情况，所以无法提前告知，宿主见谅则个。”
李牧直接破口大骂：“伤心，你伤心个屁。”
“你不是说，你只是个没有任何感情的系统吗？还伤心，还让我见谅则个，我见谅你奶奶个腿……”
系统：“检测到宿主对本系统口吐芬芳，因此系统决定退出聊天界面，不让宿主分神，专心应对外界的局面。”
李牧见到这行文字出现，口吐芬芳的更加厉害。
然而此刻，系统的面板界面，已然从他的脑海中消失不见，对他的叫骂，置若罔闻。
“公子，莫要装了，我知道你不仅能够听到奴家的声音，而且还能看到我。”
柳金蝉的声音再次悠悠传入李牧的耳中。
李牧闻言，干脆止步转身。
他看着那个眨眼而止自己面前的身影，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道：“柳姑娘找在下，究竟要做什么，不妨直言。”
“在这里，我提醒一下柳姑娘。阴阳有别，我看你的样子，阴神受损严重，若再继续在这全天下阳气最盛之地的开封府待下去，恐会落得个烟消云散的下场。”
柳金蝉忽然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磕头不止：“公子，奴家有冤，望公子替奴家主持公道。”
李牧见状，有些不明所以。
“你先起来吧。”
李牧示意金蝉的鬼魂先起身，然后在她起身后，有些不解的问：“你身为鬼怪之流，若有冤情，可去开封府找包公为你申冤，为何要来找我？”
“我一介书生，既无日断阳间，夜审阴间的能力，又无官职在身，如何能替你主持公道？”
柳金蝉站起身后，忽然一把将脸上的面纱取下，露出那张唯见森森白骨的可怕阴阳脸，甚是吓人。
顶着这张吓人无比的脸庞，柳金蝉刚想为李牧解释。
却见对方一摆手：“柳姑娘，你还是先把面纱遮上吧，你这样，我害怕。”
柳金蝉听他这么说，心中那股子戾气，竟突然消失了几分。
她轻笑了一声。
这一笑，听在李牧耳中，依然像在怡红院中那般好听。
只是一想到她刚才露出本来面目的可怕样子，李牧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柳金蝉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奴家冤深海深，想找包大人，却做不到。”
“柳姑娘，不如我们找个地方，你细细将个中原委告知与我，我再仔细斟酌一二，看是否能够帮到姑娘。”李牧左右看了看，旋即提议道。
柳金蝉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