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州一出事,各个州府接连起义,年关将近,楚之江与陶唤四处平乱,而京中也不见得安宁。
一大早的,徐叔睿跑到清云观去了。
“道长,还请道长算一卦。”
“原来是徐小公子啊。”
天阳道长瞧着他气喘吁吁一头大汗,便问道:“公子这般着急,可是要算什么卦?”
徐叔睿语气急切,恨不能抓着天阳道长不松手:“道长,实不相瞒,我有一位朋友,许久没听见她的消息了,还请道长卜一卦,我想知道她是否还活着。”
天阳道长会意道:“哦,原来是这样,还请随我来。”
“多谢道长。”
徐叔睿抹了把汗,激动不已。
一笔一划在纸上描绘出一字,小心翼翼地递到天阳道长手里,天阳道长展开瞧了一眼,念道:“‘婉’字,这便是你好友之名?”
“是。”
“尘相寺是个清净地,也罢,随他去吧。”
覃风嘟囔道:“兄长不急,我也不急。”
用药后,流苏的精神头好了些许。
“狗急了还咬人呢,太子并非蠢人。”
“你先下去吧。”
“嗯?”
天阳道长卜了三回,每次都惊觉不可思议,徐叔睿胆战心惊地等着,心里焦躁不安。
一时之间,董家遗孤之事传遍大街小巷,就连花柳巷也在议论此事,覃风听得烦了,便躲回家中去得个清净。
果然,覃怀信开口便是:“一身的胭脂水粉味,你又去烟花之地鬼混去了。”
一旁,赵无陵挽着袖子,露出结实的手臂,熟稔地处理着鱼鳞,瞧也未瞧他一眼,说道:“做鱼的确很麻烦,你还是在旁打打下手。”
覃风却说:“你不用回去了。”
覃怀信出了前厅,便看见覃风走远的背影,大步流星追了上去,覃风听见动静,暗叹,这份唠叨是躲不过去了。
“瞧我就能饱腹?”
“真的吗?”
天阳道长本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岂料第二日,太子殿下竟也来算卦,同样的“婉”字,算同样的生死卦象。
“父亲说得有理,如今风向不稳,咱们须得步步小心谨慎才是。”
弟子回道:“最近突然出现一群人,自称是董家残军,口口声声说当年董大将军是被皇上和太子冤枉害死的,他们要为董家军报仇雪恨,为董大将军正名。”
覃风耷拉着脑袋,也不狡辩。
弟子回道:“董婉婉。”
覃风点头,沉声道:“自然是要送你回去的。”
路过前厅时,偶然听见覃父与覃怀信的对话。
做梦一般,覃风杵在旁边,略显局促。
鱼儿挣扎,他亦是心里挣扎。
他咕咕叨叨说着胡话,全然不知旁边伸来一只手,将他手里的刀拿去,又将盆挪了过去。
“就是说,本来都是不信的,可是啊,那董家的小姐居然没有死,这不,回来报仇来了。”
覃风讥诮地笑了起来,告诉周睿坟茔在山的背面,本就是拖延之策,按周睿的性子,眼见为实才肯相信,早就派人去后山瞧过了,可周睿却未将真相告知胡老。
“信儿,是你多虑了,你记住,这天下是谁的,咱们就为谁做臣。”
“是。”
他哪里会做鱼,只会炒些蔬菜罢了,以往凡是肉类的菜品,都是师兄亲自下厨,从未让他沾过手。
“原来如此.”
“可陛下是天子,是天下之主,岂有过错,定是将罪责都推到太子身上去。”
闻言,流苏激动地咳嗽起来:“咳咳,为何?”
徐叔睿腾地蹦了起来,欢喜之情难自抑:“她真的还活着!”
“你,呕,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