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行的副掌柜在门口送别客人,见覃府的马车缓缓驶来,便上前去迎。
“覃公子,您来了。”
“苏掌柜。”
覃怀信先是下了马车,与苏黔寒暄几句后,转身看向从车内出来的覃风,介绍道:“苏掌柜,这是我的兄弟,覃风,二弟,这是一品行的苏掌柜。”
覃风这个名字如今在京城可是“赫赫有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苏黔知道覃家刚寻回走失多年的二子,却还未见过是什么模样,只听那些世家公子时常谈论起,覃二公子是个极风流的人物。
如今亲眼瞧见了,怎的与传闻中的洒脱不羁截然不同?
今日覃风打扮还算素雅,一袭墨绿衣袍,衬得肌肤白皙胜雪,举止投足颇为得体,他缓缓礼道:“见过苏掌柜,覃风这厢有礼了。”
没有一丝放浪形骸的模样,身姿端正,面容清俊,即便是站在享有“润玉公子”美誉的覃怀信身边,也毫不逊色。
苏黔是何等人物,喜怒不表于面,区区覃二公子罢了,不足以令他失了态,亦颔首道:“覃二公子不必多礼,二位,里边请。”
覃怀信点头:“多谢。”
“行,那二位稍作歇息,我过会儿就来。”
覃风倚在门上,目光始终落在毕月乌上,不知白布下面,究竟是什么模样。
覃怀信小声关怀道:“当真是头晕眼花?若是头疼,不如”
覃风凝着此物:“毕月乌,二十八星宿之一。”
若是如实相告,兄长一定让他现在就返回府里休息。
覃大公子放话了,那些世家公子们自然乐意极了,纷纷邀请覃风一道,岂料覃风统统婉拒了,揉了揉太阳穴,故作难受状。
他指着发光的物什,问道:“这是个什么宝贝?”
苏黔命人拿来的珍宝,覃风扫了一眼,便挥手不喜,知晓他的性子,覃怀信也不责怪,仔细听着苏黔介绍,然后从中挑选出几样备选。
覃怀信微怔后,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又宠溺。
“佛教中有七苦,贪、嗔、痴、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失荣乐,苏掌柜方才说的财、色、名、食、睡,乃是五欲之贪,是为求多,不知足,所以,这毕月乌虽有吉祥之意,却能使主人的贪念暴露无遗,依我看,也不是甚好东西。”
苏黔道:“没错,毕宿与昂宿并称为‘雨星’,乃帝皇必祭之宿。”
小厮如释重负,恨不得拔腿就跑:“是。”
“兄长。”
“好名字。”
端着的物件透着五色光,因被白布盖得严严实实,瞧不出究竟是圆还是扁。
偏开脸,覃风脸上松快的笑容瞬间消失,他并非是装的,的确是身体不适,都是宿醉惹的祸,头疼欲裂,好似要裂开一般。
一楼是大多商品展示处,在这里,只要有钱,便可随意挑选,是以,往来的客人鱼龙混杂,有人兴许穿着不考究,却能掏出不少金银宝,而有些人打扮精致,却是囊中羞涩,到此转一转瞧一瞧,即便不买东西,也能与不少有钱人结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