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杜勒说这句话连他自己都不信,按照撒克的处事手段,绝不可能放过伊拉的。
“你饿不饿?我这里还有点干粮。”
将她嘴里的布条取出,他把干粮放在她嘴边。
“杀了我!”
“你如果死了,我和孩子们恐怕也活不成了。”
“杀了我!”
“总会有办法的。”
“杀了我!”
她发红的双眼紧紧地盯着他,嘴里重复着这三个字,好像她就只会说这三个字似的。
杜勒一阵胸闷,重新封住她的嘴,他大步离开了房间。
出了门,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发现天边已露出了鱼肚白。
靠着门,抱着头蹲下,他从来都没有觉得如此的窝囊,罪孽深重。
伊拉和孩子们就像位于跷跷板的两端,两种思想跳出来在脑子里争斗。
当第一缕阳光从地平线照射过来时,他站起身,回头看了眼房门后,便往城里跑去。
……
伊拉失踪了整整两天,侍卫队长俢哈德带领侍卫,将王宫上下都搜了个底朝天,却仍然没有头绪。
发现伊拉失踪的时候,俢哈德已经飞鸽汇报叶赫,但他并未作任何指示。
俢哈德心里没有底,一刻也不敢松懈。
谁知天刚亮,就有一个老翁将一封信交给宫门守卫,同时递交的还有一枚指环。
侍女认出,这枚指环正是伊拉平时所佩戴的一枚指环。
侍卫抓住老翁,却发现这老翁既聋又哑,想来也是受人指使。
侍卫立刻按照信上所写,找到了伊拉。
俢哈德当机立断,飞鸽传书叶赫,一面告诫知情者三缄其口,一面封锁周边地区捉拿歹人。
叶赫此时正在器城。
数日前,他和里得格登国达成了协议,才折转回来围剿器城,耽搁了些时间。
看着信鸽带来的与前两天不同的红色信件,叶赫瞳孔一缩,心中萦绕着一种不好预感。
“陛下,他们仍不肯降。”
叶赫紧盯着信件,似乎没有听到将军的汇报。
他的眼睛圆睁,脸色发红,呼吸变快,将手中的信重重地拍在桌上。
怒不可遏的喝到:“传我命令!有胆敢反抗者,一律格杀勿论!所有器,全部驱逐出城!”
命令下达后,他将前线全权交由将军负责,带着一队人马飞奔回王城。
经过三天两夜不眠不休的赶路,叶赫终于在第三天入夜时分赶回了王宫。
他骑着马直接进了往宫,在中院跳下马,大步流星地往内走去。
“她在哪?”叶赫脱下外套递给侍女,脚步却没有停下。
侍女接过,答道:“在她的房间里。”
她小跑几步跟上叶赫:“准王妃的情绪十分不稳定,用了些安神的药,现在刚醒过来。”
叶赫抿着嘴唇,未置可否,脸色冷得吓人。
他轻轻地推开房门。
窗帘被拉上了,房间里光线很暗。
瑟缩在床上的伊拉,抱着腿呆坐着,面容枯槁,眼神黯淡,脸上的淤青还有迹可循,整个人瘦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