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间，王小凡随意寻了张椅子坐下，魉鬼站在他身旁。
不需开口，魉鬼自然也知，王小凡是来问情况的。
“尊，洛城万药有些邪祟，但决然不是您值得插手的事儿。”魉鬼看了洛城万药几眼，便得出了这个结论。
并非自傲与自大，只是以他的境界，莫说这小小洛城，便在北疆也是纵横，故为天门四将，如此，又怎会在意一方小城的小小邪祟。
听到魉鬼的话，王小凡没有立刻回应，悠悠的看着窗边，那里还是北方。
只是经过一夜治疗，夜色已退，晨光熹微，此时王小凡在望向天际，哪里又还有夜晚的璀璨星芒呢？
“尊，天现在没有星。”魉鬼知道，王小凡一直都有观望星空的习惯，只是这个习惯，以他的境界还学不会。
天地本就是最大的道场，自然天和，暗蕴的便是至高的玄机。
北疆的煞脉如此，东土的道海如此，西域的菩提林如此，南岭的那片虚原还是如此。
既然如此，天地乾坤，亦如此。
这片中州的星空，不外如是。
即便王小凡如今道行大损，但曾经看过的风景，便是看过了。
听见魉鬼的话，王小凡却依旧看着，看着窗外的白日晴空，看着那片熹微晨光。
暮色已退，白日初升，星芒自然不在
只是——
王小凡微微抬手，指着天空。
“星芒就在那里，你看得见或看不见，它一直都在。”
王小凡说的很平静，就像是在教导学生，事实，当代天门四将中的三个，本就算他半个学生。
听着王小凡的话，魉鬼亦是沉默着，看着王小凡所指着的北方。
“入了夜，看不见的自然会在看见。”
听着这些言语，魉鬼隐约明白了什么，但他依旧不太想等。
魔修不像是佛修喜好清静，等待对于魔修而言向来是最无趣的事。
“那我去将水搅浑，直接将那洛城万药掀个底儿朝天？”魉鬼建议道。
既然看不见，也不想等，那还有一种最直接的办法，将水搅浑。
摸鱼儿永远是个老法儿，也是个简单有效的办法。
“你怎知你不是那只螳螂？”见魉鬼的打算，王小凡认真警告道。
螳螂之后，总有黄雀，而螳螂不自知。
魉鬼沉默片刻，静静看向北边，只是他的目光近了些，远不如王小凡平日里看的那么远。
“属下知错。”魉鬼合手。
王小凡收回视线，看着手中碧翠的天音珠，内里的佛家铭文闪烁着淡金色的光泽，确实好看。
“况且，也不用等太久了。”王小凡说。
魉鬼自然不蠢，听到王小凡此言，想着他这两天的动静，也念通了些。
似乎——
“尊您……”
魉鬼看向外方，那里是苏桃桃姐妹客居休息的房间方向。
原来尊收留那对姐妹，不仅仅是因为苏蓁蓁的仙韵道体，便是连那慧识堪忧的蠢女人也考虑到了，魉鬼不由得暗叹王小凡的算计。
他这才想到，昨夜那两个想要掳劫苏桃桃姐妹的痞子虽然重伤，却并没有死。
他们中天劫却未死，自然是王小凡没有让他们死。
守株待兔，总比猛虎扑禽的动静小些，也更不引人注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