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沈母饶有兴致地看向蒲泽和沈凌，弯眸用手挡住了唇角，但是还是没挡住笑出声来。
看着沈凌慢吞吞的步伐，她心里多少知道沈凌在想什么，于是眼尾笑意更深。
沈凌是她唯一的孩子，过去总是沉寂于病痛折磨，如今却有了不同的一面。
鲜活而可爱。
沈凌打了声招呼，低着头喊：“妈。”
话尾还带着一点点母子皆知的软声讨好。
可沈母装听不懂，笑眯眯问：“小凌，你们之前就认识？”
“没有。”
“嗯。”
两个完全不同的回答。
沈凌回答完才意识到，自己和林渝都有个谐音‘lín’，沈母根本就是在逗他。
但是话都说了，也不能按撤销。
沈凌鼓着腮心说：姜还是老的辣！
他实在好奇全文大反派的长相，于是悄悄抬眸——
流光溢彩的水晶灯柔柔照下，沈母旁边的男生有一双很浅的琥珀色眼眸，只是眼底含着冷意，衬得眼眸像是要析出冰来。
身姿挺拔，像一棵森寒的松，身上并没有卢伟他们说的穷酸气息，反而带着股难言的矜贵。
林渝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微微转过头看向了沈凌。
于是沈凌得以看清楚他的完整面容，鼻骨高挺，唇角微平，眼眸狭长，却总含着一股冰霜冷意。
不愧是全文反派。
连长相都这么好看，难不怪后期成为主角攻的强敌。
不过算起来自己也是他的第一任未婚夫，这么个妖孽长相沈凌好像也不是很吃亏。
沈凌摸摸下巴，沉思良久，直到被沈母和蒲泽的对话cue到，“小姨，刚刚我也在问，小凌没跟我说。”
？
蒲泽你还好意思说？
沈凌暗自咬牙，但是他没法跟沈母这么说，只好扯出一个笑来：“妈，刚刚是哥哥跟我闹着玩，没注意场合。”
蒲泽接收到他的警告眼神，虽然不太怕，但是想想表弟难得害羞，于是没再继续说。
唔……以后结婚表弟得给自己包个大红包。
沈母很好奇，但是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只好遗憾地转移话题，“哦，是这样呀……对了，小凌，今天妈妈喊你来是想跟你说一件事情。”
沈母嗓音轻柔：“奶奶曾经和林家定下一个婚约，就是希望有一天两家孙辈能结成亲家，但是林奶奶早早去世，于是这个婚约一直拖到了现在。
沈家原定的就是小凌你，然后林家是这位，林渝哥哥。”
沈凌看向林渝，而林渝微垂眸，敛住了眸底情绪。
沈母并不希望下一代因为上一代的约定而禁锢住，因此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地介绍掉婚约由来，全然不管外界传得多厉害。
她语调温和地补充：“当然我和爸爸商量过，我们很希望能完成奶奶的愿望，但是更希望小凌能真正喜欢。当然也有一些小的安排爸爸和林渝单独说过，小凌等我回去跟你细说。”
她差不多把事情交代完后，冲沈凌眨了眨眼，逗他：“说起来林渝哥哥以前还抱过你诶。”
沈凌耳根的红渐起，忍无可忍：“妈妈。”
沈母笑了笑，“好啦好啦，对了小凌，还有一件事情，因为林渝哥哥的一些小事，我和爸爸决定先宣布一下婚约不会作废。不过这并不是逼你们的意思，只是希望帮一下林渝哥哥，好不好？”
话音刚落，林渝蓦然抬眸，就看见沈母神情里让人并不讨厌的怜惜。
沈家人带着林渝从未感受过的温和。
他垂眸无言地接受沈家的庇护。
沈母说完后没多久，林渝就被人叫走，蒲泽也有自己的朋友要交际。
沈凌耳根发热，低头不敢看沈母。
沈太太在外评价都是温柔无害，鲜少看到对方像避开洪水猛兽似的态度，尤其这个对象还是她的儿子。
她忍不住笑了。
沈凌感觉到她手心温热，被人晃着手哄：“行啦，小凌别生气啦。”
沈凌本来就没有生气，只是不好意思，很快处理好情绪。
然后听到沈母轻声细语：“对啦，我跟爸爸谈过，希望你能和林渝早点住在一起。”
沈凌：“？”
妈，我今年刚十七岁。
这是什么晋江不允许的操作？
沈母笑着解释：“因为林家那边的态度，再加上我们和奶奶商量了一下，她老人家也看不下去林家这么对待林奶奶的亲孙子。”
沈凌听完沈母的话，胡乱点了点头，感觉自己的耳根发烫，热得忍不住反复抿唇。
好家伙，直接同居？
沈母跟他说了剩下的安排，包括转学和同居住处，以及在学校时家庭医生的位置，事无巨细地说完，楼下宴会已经过半了。
她揉着眉心，“小凌听累了吧，怪我忘记时间了。”
沈凌知道她只是为自己身体担忧，并没有觉得烦，哄了她一会儿，就被沈母赶下楼。
说是让他自己去结交一下其他宾客。
沈凌只觉得肚子饿，下了楼就去找吃食。
甜品台的东西都很和他胃口，吃了一会儿，沈凌忽然觉得可以试着和林渝相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