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喝的是什么酒？黄鹤楼吧？他喝了有四五两的样子，一晚上头昏脑胀的，他喝得还算是少的，雷国忠一向好酒，喝得有些多了，今天居然还硬撑着来上班。
他没有想过要把科多罗星的矿泉水弄过来给班组喝两口，那种光秃秃一瓶子上面连个logo都不打的，也只有他才会不嫌弃地喝下去吧？而且，那水喝下去之后感觉很明显，他很怕别人说他在里面添加了兴奋剂什么的。
这是一个正常的社会，一个人走路的时候，看到前面有个老人都会刻意地远离一点，就怕碰到个碰瓷的。他不想惹麻烦，穷则独善其身，他现在只是小人物一个，没有任何扛事儿的能力，更别说周济别人了。
张小泉溜达到冲压车间的时候，班组拿着交接班记录过来了，他走到正在给设备做“望闻问切”诊断的张小泉面前，递给他，“小泉，你让我们抄的数据，说实话，正好车间有两台同样的设备，我们做了一下比较，狗屁的变频改造，尼玛用电量一样大，没什么区别。”
张小泉看到有两组数据，同一时间记录的，一台是做过设备改造的，一台是没有做过改造的，都是记录电度表上的瞬时电量，只需要用后一个数据减去前一个数据，就是时段用电量，他默了一个数，用电量的确只有小数点后面的差异。
一股无名火就这样腾地烧起来了，薛永生还有点良心吗？这就是狗屁的变频改造？他都怀疑没有把变频设备接上去了。
刘晓波坐在办公室里闭目养神，张小泉敲门的时候才把他吵醒了，看到张小泉进来，他招呼张小泉坐下，就提了烧好的水过来了，有气无力地说，“坐吧！”
看到张小泉手上拿着的纸，刘晓波问道，“是变频改造的数据？”
“嗯，是的！”张小泉起身，从刘晓波手里接过了壶，给刘晓波的茶杯里续满了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捧着纸杯，“变频设备想要验收，恐怕还是要再改进一下，就目前的数据来看，和美改造之前，没有什么区别。”
刘晓波无可无不可，他点点头，“把数据放在这里，那先改善吧！”
张小泉从刘晓波的办公室出来，刘晓波都没有问薛永生是不是找过他的事。但张小泉不相信，刘晓波昨晚不知道薛永生在对面包厢请人吃饭的事。一直到，张小泉出了车间，和一个陌生人对面遇上，这人很热情地和他打招呼，还从口袋里掏出名片来，我是XXX，变频改造是我做的项目，昨晚和你们薛工一起吃饭，他跟我介绍过你来着。
张小泉这才开始分析，昨晚，他们对面的包间里，到底有多少人在里面？他在门口说的那些傻缺话，都有谁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