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倒在地，被魏征用剑抵住了喉咙。
顿时无奈道：“魏大人，魏监军，你到底要做什么？”
程咬金耍了不过几个呼吸的板斧，就已经脸色惨白，汗流浃背，浑身的力气都用尽了。
可见他如今的身体有多么虚弱。
魏征冷哼一声道：“你看看你如今这副模样，还怎么好意思当大唐的左领军大将军！”
“有什么脸面自称林帅帐下的先锋大将！”
程咬金冷冷一笑，索性直接四肢大开，躺在了地。
“来啊，一剑杀了我算了！”
“俺老程早就不是大唐的左领军大将军了！”
“这大将军谁爱当谁当！”
魏征声音顿时一滞。
怒气一下子升了来。
“你个不知好歹的瘟猪，看看你这副落魄的样子！”
“真当我不敢斩你吗？”
龙泉剑往前进了一寸，锋利的剑刃瞬间划开了程咬金的皮肤。
一丝鲜血渗了出来。
程咬金脾气也来了，宽厚的手掌直接握住了龙泉剑。
锋利的刀刃直接切入了肉中，伤口深可见骨！
“你干什么！”
魏征又惊又怒！
“来啊，你不是要杀我吗？”
“来啊！”
程咬金惊呼咆哮，这是他们三年来，第一次见面！
三年前林帅离朝之后，便再也没有相互找过。
“反正我早就该死了！”
“三年前要不是林帅，把我从死人堆里翻出来，我老程早就和那九万弟兄一起埋在边关了！”
“来啊，你动手啊！”
魏征心头一颤。
他知道，这个看似大大咧咧的先锋大将。
心思细腻其实比谁都细腻，对于过往也最是执着。
三年前的那一场大战，程咬金是亲身经历过的。
作为大军的先锋大将，他是那场浩劫的幸存者，也是受难者。
对于失去战友亲人的痛苦，比他们体会的更为深切。
对大唐的失望甚至怨恨，比他们更加的极端！
程咬金眼中闪着泪花，巨大的身躯颤抖着，用近乎咆哮的声音道。
“你知道俺老程这三年是怎么过的吗？”
“我一闭眼，就是战场！”
“是满地的弟兄们在爬！”
“黑水城那天晚，守城的弟兄们饿的没了力气，被鲜卑人半夜扒了城墙！”
“这些畜生，知道我们断了粮，可是想不通为什么，我们还能打。”
“所以他们剖开了那些弟兄的肚子！”
“四儿、老赵、呼延小子……”
“就是这样死的！”
程咬金的情绪逐渐失控，握着龙泉剑的手掌越发的用力！
鲜血顺着剑刃滴落下来！
营帐里格外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