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慕白夺过酒坛灌了一口，给自己压压惊，小声自言自语道：“我了个乖乖……”
熙诚勾着唇，又把酒坛从她手里拿了回来，就着颜慕白刚喝过的地方啜了一口。
颜慕白左手食指的指甲抠在掌心里磨来磨去，眼神也有些飘忽，不小心和熙诚对上了眼便飞快转开。
熙诚颠了颠腿，声音有点哑，“问吧。”
颜慕白在他颠腿时才发现自己还坐在人家腿上，赶忙跳下来，挪到了旁边的石凳上，听见熙诚的话便抬头看了看他。
熙诚看着自己空空的怀抱，不知怎的心里也跟着空了一下，他攥紧酒坛的边口，又懒懒地呷了一口。
颜慕白夸坐在圆柱形的石凳上，双手支在两腿间，轻轻开口：“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有……女体形态吗。”
熙诚喝了些酒，眸子里有些潋滟，他微阖上眼点了点头，说：“其实也不是多神奇的事，你知道双/性人吧？”
见颜慕白愣愣的点了点头。
他又接着道：“我飞升之前，这一世就是一个双/性人。在飞升之后发生了一些事，原本的月神的确是凡间相传甚广的嫦娥，我飞升后顶掉了她的位置。”
颜慕白听得云里雾里，但她抓住了一个点，“你飞升之后发生了什么？你有女体形态和原本的，额，生理有关系吗？”
“是。”熙诚转了个方向，往后仰了仰倚在了桌边。
“那嫦娥呢？”颜慕白往前凑了凑，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熙诚垂眸睨着她，笑道：“你刚刚不是见过了吗？”
“刚刚？”颜慕白蹙着眉，忽然明白过来，“你是说你的女体就是嫦娥？”
“聪明。”熙诚朝她投来赞许的目光。
颜慕白抿着唇，小脸绷了起来，她知道熙诚没把话说完。
果然，世间本来就是个人下个雪，个人有个人的隐晦与皎洁，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言说的秘密，沈穆清大概也是吧。
颜慕白叹了口气，站起身对熙诚说：“谢谢你的酒，我先走啦。”
熙诚点了点头，嬉笑到：“想我的话随时可以来哦。”
颜慕白跟他相处了这么些时间，知道他满嘴跑火车的习惯，没接话，抬手对着“鸿念”说了句“回家。”
＊＊＊
片刻后
颜慕白站在暗色系的大殿内，看着殿中央红木椅上坐着的琢光，以及他怀里的槐江，再以及本该待在浮生阁此刻却坐在殿下喝着茶的她的男朋友。
颜慕白深刻的感觉，自己应该把报普通话发音班的计划提上日程了，明明念的是回家，是怎么能把她送到槐江的阎王殿的？？
在三道目光的注视下，颜慕白不慌不忙地再次举起“鸿念”一字一顿，力求字正腔圆地念到：“h—úi、j—i—ā，回、家。”
在她身影消失在阎王殿后，槐江爆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笑，惹得琢光也不禁莞尔。
沈穆清搁下手里的茶杯，无奈地扶了扶额。
待槐江笑够后，琢光用衣袖给他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又抬起桌上的茶杯喂了他几口。
槐江仰头在他唇畔偷了个香，得逞后笑弯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