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瑶还想再问。
年迈的牧师已经去而复返，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圣经，还有十字架。
克里斯停了说话，抓着江瑶并肩站在布道台之下。
牧师用慈爱的目光，看着耶稣的信徒，站在了两个人面前稍高的布道台上。
不远处，大片烛光摇曳，让光线柔和温暖。
圣洁的百合散发出迷人的香气。
管风琴安静的搁在远处，等待被奏响。
年迈的牧师把十字架放在了圣经之上，微挺直佝偻的后背，微笑看着克里斯跟江瑶，说起了晦涩的语言。
神情是肃穆而郑重。
江瑶终于明白了。
她转头，平静的直视克里斯：“你要跟我结婚？”
无波无澜的语气，像是在谈论，今晚下雨了。
克里斯没看江瑶，也没回答她的话。
他帅气英俊的侧脸，看起来很是庄重，甚至……紧张。
抓着她的大手，在颤抖。
牧师的祝福跟忠告还在继续。
江瑶想要甩开克里斯的手，可是他的力道如同铁钳。
若是从前，江瑶会惊叫，会挣扎拼死反抗、逃跑。
可是现在……
如死海的心湖，掀不起任何涟漪。
哪怕知道克里斯要做什么。
她也做不出应激反应了。
牧师将漫长的祝福与祷告说完。
然后以仁慈怜爱的目光，看向两个人。
克里斯胸口起伏，偏过头看着目光清清淡淡的江瑶。
他抬起另一只手，覆在了压着十字架的圣经上。
牧师安静的等待克里斯的承诺与宣誓。
克里斯祖母绿的眸，透出一种压抑而激狂的喜色，他咳了咳，哑声说：“小兔子……”
话还没说完。
江瑶说：“你疯了。”
克里斯撇嘴，轻啧道：“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江瑶说：“你以为这样，就能改变什么吗？”
克里斯耸耸肩，“哈，不试试怎么知道的。”
江瑶说：“我不愿意。”
克里斯说：“都已经站在这里了，小兔子也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噢，没有这个选项。”
他想了想，倏然得意的笑起来，有点孩子气的说：“至少，我给了你厉沉墨从没有给你的东西，他以后也不会有资格给你了！”
江瑶沉默，以看物品的眼神，看着他的意气风发与洋洋得意。
这时，牧师又说了一句话。
克里斯精神为之一震。
在庄严神圣的教堂，在神职牧师的祝福下、在耶稣的见证下……
在无数摇曳的烛光中。
他一手牵着江瑶，一手按着十字架与圣经。
绿眸与江瑶对视。
一字一顿的，用江瑶可以听懂的中文，说着。
“我，克里斯·詹德利·雷德。愿意娶你，江瑶，成为我的妻子、朋友、爱人和我们孩子的母亲。
“我将发誓爱你、尊敬你、信奉你，不离不弃。”
“我承诺，无论丰裕或饥馑，无论健康或病痛,无论成功或失败,我都将一生忠实于你，属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