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一噎，低声嘟囔道：“我又没说要杀了他们……”
她话锋一转，又说起这条裙子来：“那个丫头的羌奴生的好看，身边的丫鬟也手巧，看看这条裙子，比宫里的绣娘做得都好看，气死我了，为什么我身边的绣娘总是给我做一些没有一点意思的衣裳。”
乾陵帝顺着她的话看向了她身上的裙子，谁知道这一看，目光就再也移不开了。
这种样式，他在多年前也是见过的。
那个绝情的女人曾经也在图纸上画了这样的裙子，神秘兮兮的给他看，说是以后若是生了女儿，就只教她做，保管是天下独一无二的裙子。
果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从没有人设计过这样图样来，生平第一次见到实物，却是在自己的女儿身上……
“你是说……”乾陵帝的声音都在微微颤抖，他的双手紧紧的抓住五公主：“这是苏云身旁的丫鬟做的？”
五公主虽然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奇怪，还是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乾陵帝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那些前尘往事如同流水一般涌入脑海中，一时让他头疼欲裂。
“父皇，你没事吧？”五公主手足无措的看着他。
乾陵帝挥了挥手，勉强拿出几分耐心来哄了几句五公主，等她终于走了以后，这位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顿时颓然地跌坐进了椅子中，双手掩面，似乎有隐约的水痕从他的指缝间流过。
他突然站了起来，亲自打开了柜子，从未被人碰触过的柜子里头，赫然挂着一幅画像。
那是一个长相清丽的婉约佳人，手里握着一卷手，靠在窗边，清秀的眉目之间隐约可见几分惆怅之意。
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时她的样子，当时她已经和苏家订下了婚期。
乾陵帝不再清澈的双眼终于留下了时隔多年的那行泪水。
“文婉……我的文婉啊。”他哀哀哭泣着。
“是你吗？”乾陵帝喃喃说道：“那是你一直渴盼的女儿吗？”
许是掉落进水池的事情对五公主造成了心理阴影，接下来的几天，她竟再也没有出现过。
也没有人来曹家抓人。
苏云终于松了一口气，乐得清闲，开着直播好好地跟曹禹逛了几天。
这一次，她不仅仅带上了云不忌，连景霜也带上了。
景霜一直都知道苏云救他养着他就是为了能够让他学会算数做账，以后也好帮衬她，因此每去一个铺子，他都极为耐心极为认真地听着曹禹如何和掌柜交涉，如何查账，如何看出哪里有问题。
曹禹也不避嫌，他多年前事出有因迫不得已才选了经商一途，原本不过是权宜之计，后来倒是做出了几分兴致来，可惜这些人将经商都看作是低等的营生，景霜这般谦虚好学兴致勃勃的样子倒是让他欣慰不已，存了几分想教出个徒弟来的念头，将自己的一些经验和方法都一一地告诉了景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