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事情既然发生了，咱们就做好心理准备，你现在打孩子也没用。”
这种行为，杨斌见过很多次，在他眼里多少有几分“苦肉戏”的感觉，刚开始他还阻拦，后来也习惯了。
听到这话，老人身子明显抖了一下，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过来，“老师，有没有其它办法了？”
“打架斗殴一律开除，目前没有过例外。”
话说到这儿，已经没有余地。
按照惯常的套路，一般的家长都要使出杀手锏：送礼、请吃饭、托关系等等等等。
各种手段层出不穷，杨斌甚至见过以自杀相要挟的。
事实上，他也不想开除学生，但是青大的惯例：打架斗殴一旦经过学校，一律开除。
这种事情直接由学校决定，学院内部根本没有发言权，所以，杨斌真的不敢松口，以免给对方造成错觉。
看着眼前消瘦的老人，杨斌强压着心里的不忍，勉强笑笑，“大一开学没多久，孩子回去后努努力，明年再考……”
他的话没说完，就听到噗通一声。
老人宽大的裤腿一荡，直接跪在地上，连带着语气哽咽，“您就发发好心吧……”
一边说，一边伸手拽着武利群，“混蛋小子，你跪下！”
武利群一直紧绷的情绪瞬间塌陷，满是血色的眼睛紧紧眯着，里面的泪珠忍着没掉，声音却一时哑了，“爸，你起来……这学我不上了……”
杨斌叹了口气。
……
……
这一幕发生的同时，秦淮在给陈婷打电话，这段时间陈婷一直没给消息，人也不在学校。
还好她接了电话。
在电话里，陈婷告诉秦淮，关于武利群的事情，学校已经把处理意见下发到学院。
没等秦淮多问，她又说，“抱歉我，没帮上忙，只是这个事情，谁也插不上手。”
秦淮有些无奈。
他突然想到刘洋。
刘洋被打，学校一直没有回应，难道说，就是这个原因？一旦经过学校，不讲情面直接开除？
整整大半天，秦淮心神不宁，他在等武利群的消息，他希望得到一个好消息。
下午5点。
外面的天空突然暗下来，有凉风吹过，呼啦啦扬起几片树叶，秦淮坐在操场的椅子上，低着头。
下雨了。
刚才热火朝天的篮球场空荡荡的，偶尔还有两个在远处练投篮，秦淮摸出手机，找到武利群的号码。
铃声响了一会儿没人接。
秦淮再打，还是没接。
半晌，他收到一个短信。
武利群：谢谢你的帮助，我退学了。
秦淮：你准备怎么办？回家还是找工作？
武利群：还没想好。
秦淮：你如果想工作，我可以帮你问问。
武利群：谢谢，不用了。
秦淮没再回复。
这么要强的人，很难主动接受别人的帮助吧。
宿舍没人，应该都去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