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傲芳楼这种地方少来，水深的很，瞧瞧，被寻仇了吧！”
“就是就是，我丈夫还说什么里面都是才女，文雅得很，还不是换了花样的勾栏院！活该！”
“被砸得这么惨，不知要花多少银子喽，啧啧啧……”
“可那些姑娘确实有才，卖艺不卖身，可惜啊！”
傲芳楼一家独大，早就惹得有人不满，如今遭了难，多的是幸灾乐祸的。
封无越他们在飞鱼巷的密道入口处查看，孟华裳从后门径直上了三楼，红袖和凌菱立刻迎上来。
“怎么会被损毁得这么严重？”
大堂里的桌椅几乎没有一个完整的，甚至有些直接成了齑粉，一看就是高强的内力所致。二楼雅间还好，只有几间雅室的珠帘被扯断，栏杆折了一段。
人应该是从三楼密道出来，强行破开密室拿走东西，准备从密道离开时被如厕回来的人发现，无法原路返回就从三楼逃跑。
孟华裳站在大开的密室门口，看着满墙剑痕脸色沉沉。
“是属下的错。”红袖上前一步，手臂上的伤口草草包扎了一下，白色的纱布对比着黑衣十分显眼。她抿唇道：“属下当时正要来调取资料，直接撞上了那人，就动手打了起来。可是那人剑术高明内力深厚，属下抵挡不住，被他逃走了。”
红袖今日穿了一身黑色劲装，本该是利落飒爽，现在却显得脸色十分苍白。反观凌菱，蓝衣如水，脸色红润，分毫不乱，只有眼神微微担忧。
孟华裳不经意地打量她们的周身上下，问：“当时凌菱在做什么？怎么没有及时赶到？”
红袖眼神一动，顿时复杂地看向凌菱。
这句话明显是怀疑凌菱，但她一点也不慌乱，从容拱手道：“姑娘，属下当时正在城北观音庙，每个月我们都会开棚放粮，因为怕出问题，属下亲自监督，因此不及赶回，望姑娘知悉。”
孟华裳“嗯”了一声扶住额头，自嘲道：“是我办事不仔细，没有给楼内留人。”
红袖忙道：“不是姑娘的错，那人武功极为高强，属下也应付不来。”
红袖和凌菱都曾经是几位主事手底下的精英，修为算是深厚，比半路出家的孟华裳不知好了多少。连红袖都差点丢了一只手臂，那人定不是一般之辈。
孟华裳伸手细细地抚摸着墙上深刻的剑痕，心里转过许多想法。
西域公主，密道，叛徒，朝廷诱使，剑痕，高手，江湖庙堂……
好像有一条线在脑海里渐渐清晰，孟华裳转身走到栏杆旁，仔细看了看断裂处的豁口，眼里闪过一丝明悟。
“如何？”
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红袖和凌菱连忙行礼：“楼主。”
封无越略点了下头，走到孟华裳身边：“看出什么来了？”
孟华裳伸手从断裂的木刺上捏出一根细细的丝线，柔软的金线缠绕着几乎难以分辨出的浅色衣料。她把手举到封无越面前：“看。”
封无越一眯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好吧。”孟华裳敛起笑容，她目光扫了一眼周围：“楼主，我们屋里说？”
红袖立刻上前开门，吩咐人准备茶水。
孟华裳皱眉看了她一眼，语气有些关心：“红袖，受了伤就去休息吧。这些小事让凌菱做就好。”
红袖摇摇孟华裳头正准备拒绝，凌菱已经上前一步：“去休息吧。”
红袖看了眼封无越，犹疑了一瞬之后行礼退下。
二人在屋里坐下，封无越说：“有什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