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被按响，马里奥走到门口，想要通过电子猫眼看看来的人是谁。
只不过屏幕上一片漆黑，边缘隐约透着一点红光，什么都看不到。
“谁啊？”马里奥扯着嗓子闻了一声。
门外传来一声刻意压低嗓音的回应：“查水表。”
听到门外的声音，马里奥嘿嘿乐了一声，不急不慢地走回沙发拎了两个靠垫，这才突然一把拉开大门。
不待门外的来客反应过来，两个蓬松的垫子就兜头砸了下来。
“臭小子，装神弄鬼的。”马里奥暴力地把李哲撵进屋里：“还查水表，我看你长得像个水表。”
“诶诶诶！”李哲跑了几步跳上沙发，抬手招架住马里奥：“咱俩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你不给我一个热情的拥抱也就算了，竟然还虐待你可爱的外甥！”
“你可爱个屁。”马里奥把垫子扔到李哲身上，又悠哉悠哉地躺回窗边的摇椅上：“什么事？没钱了？”
李哲不客气地给自己待了杯茶，抿了一口，这才回应马里奥：“俗！别张嘴闭嘴都是钱，你就不能跟我谈谈事业，聊聊理想什么的？”
“理想？”马里奥哼了一声，连眼皮都懒得翻一下：“我的理想就是希望太阳下山的晚一点，冬天来得慢一点，让我可以躺在摇椅上暖融融的消磨一天的时间。”
“那你干脆在窗户边上安个浴霸多好。”李哲实在想不明白，自己舅舅这个德行怎么会和赵松柏有交集？
在李哲的印象里，赵松柏是个看起来严谨，稳重而自律的中年人，和马里奥明明就是性格完全相反的两种人啊。
马里奥并没有反驳李哲，反而仰着头盯着天花板。
如果不是摇椅还在晃晃悠悠，恐怕李哲都要以为马里奥已经睡着了。
过了良久，马里奥才懒洋洋地开口：“你说把浴霸安装在哪个角度，才能确保我整个人受热均匀？”
李哲捂着脸想要拒绝马里奥发来的聊天申请，但现在他心里梗这一件事，又不得不跟马里奥说话。
只不过这件事应该怎么开口呢？李哲把手里的杯子放回茶几上，看了一眼马里奥。
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李哲一咬牙一跺脚，整个人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向马里奥。
他两只手压住摇椅的扶手，两只眼睛俯视着马里奥，想要让自己看起来尽可能更有威慑力。
不过马里奥却对李哲这种正义的眼神完全不在意：“滚一边去，有这能耐你拿去调戏我外甥媳妇，别对我臭来劲。”
他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抽什么疯了，竟然还给他来了一个“椅子咚”。
以为自己是言情里面的霸道总裁吗？
“看着我的眼睛。”李哲就好像完全没有听到马里奥说的话：“我有事要问你。”
“有屁就放。”
“赵松柏你认识吧？是你朋友吧？认识了很多年吧？你们两个人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吧？”李哲一口气问了出来。
要是兜圈子旁敲侧击，马里奥这个老狐狸肯定会在李哲问到他想要知道的事情之前，就先查询到李哲的意图。
以马里奥的低级趣味，李哲越想知道的事情，他就越不会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