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扒住窗台里侧往下看，叶昼已经伸长一只胳膊抓住了一旁的排水管道……他竟还抬头看她一眼。
声音被大雨浇得七零八落：“进去，别站窗口。”
苏言眼眶发涩，从她这个视角看，大雨从天而降，往下坠去，接连打在叶昼扬起的脸颊上。
湿透的额发，冷白的肤色，漆黑的眼睛……
苏言压抑住心中翻涌而苦涩的感情，颤着嗓子说：“你小心啊……”
叶昼已经抱着排水管道往下滑了一点，雨水把管道淋得湿滑，苏言看着一阵揪心。叶昼长腿一伸，脚踩上了二楼窗台，又抬头看她一眼。
苏言心一紧，把头缩了回去。
她要听话，不能给他添麻烦。
这一回头，她看见门口的地板上有一张纸，是被人从门缝里塞进来的。
她觉得自己在发抖。
大大小心呀！我会保护你的！
沉默已久的系统突然蹦出来说。
眼泪忽然就涌出来。
她怎么忘了，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还有一个笨不拉几的小天使在守护她。
她重拾勇气，走过去迅速拾起那张纸退回床边。
上头用红墨水写了一行字：
你可以熄灭这场火，但要用你的命来换。
咣啷！
苏言跑到窗边一看，二楼的窗户玻璃被叶昼踹碎，玻璃碎片像骤雨一样飞溅，而叶昼只来得及别过脸。
苏言捂住嘴。
叶昼跳进了二楼窗口。
苏言看着手里的纸条，一滴雨水砸在上头，将“命”字洇开一圈粗糙血红的轮廓。
她慢慢地攥紧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