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深深地呼了口气，同时心里涌起一种莫名其妙的……喜悦。
他轻轻弹了下她脑门：“我他妈以为你雌性激素分泌过多呢。”
她快哭了：“你别、别跟经理说。”
“不说可以，做个交换吧。”他在病床上坐下，“你真名叫什么？”
“赵渺渺。”她很小声地说。
十九不知道她一个女生为什么要来夜色工作，于是打算跟她现身说法。
“我爸犯了罪，现在还在里头蹲着，我妈……去世很多年了，我老早就是一个人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很多人都觉得做我们这行来钱快，跑车别墅随便买，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才来的？”
她拼命摇头，把伤口都摇疼了。她虚虚捂着脑袋，把妈妈的事跟他说了。
十九沉默了很久，说：“累吗？”不等她回复，就自言自语，“肯定很累吧。”
为了通风，病房开着窗，秋天的风吹进来，十九扭头看了看窗缝，“有时候我觉得很冷，就想为什么要活着呢，但是死掉会更冷。”
她眼眶一热，眼泪又吧嗒吧嗒地砸在了手背上。
“还是好好活着吧，”她抽噎着说，“我还想穿着漂亮的裙子去我喜欢的人面前转圈我还想把我最喜欢的冰淇淋口味分享给他我还想让他在乌镇跟我表白我还想……”
她哭的气都喘不匀：“我还想做好多好多事……”
他静静看着她哭，在她哭完之后用袖子擦干她的眼泪，“你说得对。”
“哥哥，你听没听过那句话？”她平复下来后很自觉地尊称他哥哥，“如果每颗星星都因为觉得自己不够亮而选择不发光，那就没有星空了。”
他笑了一下：“小家伙人不大，哲理一堆堆的。”
她被他的笑容晃花了眼，觉得他实在是比娱乐圈那些爱豆还要好看。她端正坐好，歪着脑袋说：“哥哥，如果有下辈子，你一定要当偶像，我当你粉丝。”
我们都不要再像这辈子，过的这么苦。
十九看着她，他向来对转世来生之类的说法嗤之以鼻，此刻却没有反驳，因为她头上缠着绷带还歪歪头的样子实在可爱的要命，“好。”
“我叫傅昭亭，”他捏捏她的脸，“记住了，下辈子也不许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