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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果真是个狐狸精

他像一枚脫膛的炮弹,沿着既定的弧线,机械地飞行。

很快,他就飞到了女子头顶上方。

他的身躯,在地上投下巨大的阴影。

仿佛一只张开巨大翅膀的飞鹰。

那个美丽的女子就在他的正下方。

他想停下来,想去搭讪。

可是,他却停不下来。

他的抛物线还没有绘完,他还不能停下来。

他继续前行。

他看到地上有所小房子。

小房子又低又矮,像个狗窝。

那个女人在房子前停了下来,然后抱着那个男人,走了进去。

那个女人,在王质的视野里消失。

王质很痛心。

他出于一个男人的自私,卑劣地将风尘女子的行径,强行安插在那个女人身上。

他们应该已经在洗浴了吧!

王质不由得叹了口气。

王质虽然和那个女子没有任何关系,但当他看到那个女子抱着一个男人,进入一所低矮的房子时,他仍有种被人背叛的感觉。

王质很生气。

愤怒的火焰将理智焚烧殆尽。

他挥起手中的斧头,使劲朝那所房子扔了过去。

王质的手法很准。

王质的斧头砸在那所房子的房顶上。

那所房子好似年久失修。

斧子轻轻一砸,房顶便破了一个大洞。

户外的阳光,便透过房顶的窟窿照了进去。

王质低着头,拼命往窟窿里瞧。

从王质的角度,可以轻易看到房子里的摆设。

王质看了之后,更是怒不可遏。

因为,他从空中鸟瞰那所房子,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宽大的床。

床上铺有厚厚的褥子,褥子不是棉纺的,而是一张巨大的狐狸皮。

而那个该死的男人,此刻就安静地躺在那张狐狸皮上。

男子闭着眼睛,身子一动也不动。

王质并没有看到那个女子。

房子就那么大,除了一张床,应该也摆不下任何东西了。

以此说来,那个女子应该也在那张床上。

只是,他们一个人在这边,一个人在那边。一个人在上边,一个人在下边。

仅此而已。

除了这些,王质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战法。

王质怒不可遏地怒骂。

王质疯狂地往房子里吐口水。

王质扭转着身子,想要立马下到地面上去。

他扭捏着,他摇摆着,他使尽一切办法,想要让自己从空中落下去。

可是,他却忘记了他的处境。

他现在正在半空中。

他现在正在飞行。

他的飞行没有任何自由可言。

在到达终点之前,他不会停下来。

除非。

除非有什么东西,将他强行拦住。

真是要什么,来什么!

王质正为如何下去捉他俩的现行而苦恼时,他刚才扔到房顶上那把斧头,竟然又弹了回来。

斧头裹挟着令人生畏的破空声,十分精准地击中王质的身子。

王质吃痛,然后便如被弓箭射中的飞鸟,倒头便坠了下来。

王质心里叫苦不迭。

不过,总算因祸得福,他从空中回到了地面上。

如果不是那把斧头,鬼知道他还会飞多久。

王质一想起福祸相依那句老话,心里的愤懑就减少了许多。

王质的身子,从空中加速落下。

王质的身子,像狗皮膏药一样,糊在了那所房子的房顶上。

王质的身子,又像荷叶上的一滴水珠,砰然坠地。

哎呦呦哎呦呦

王质的嘴巴一刻也不消停,一直不停地重复着那句哎呦呦

兴许是真的很痛吧!

谁知道呢?

王质从地上爬起来。

他的脸色很不好。

他仿佛生了病,脸色惨白。

他走到那把斧头跟前,将它捡了起来。

斧头是他吃饭的家伙,也是他一会儿用来教训那对狗男女的凶器。

所以,他必须将它捡起来,并时刻提在手里。

他已经想好了。

如果他走进那所房子,满眼看到的是两条缠在一起的毛毛虫。

他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用手里的斧头将那两条恶心的虫子砸个稀巴烂。

他不容许任何人对他不忠。包括那个他从未见过面的女人。

那个女人摆动腰肢的模样,依旧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被那个女人扭动腰肢的模样深深吸引。

就像行走在荒郊野地里的一只公狗,忽然看到一只不穿裤子的母狗,从他的眼前晃过。

他是个男人。

他也是一条狗。

不然,女人便不会既和人行周公之礼,又允许家犬入洞了。

光天化日之下,王质是个人。

而且,是个手里提着明晃晃的斧头的人。

他提着那把明晃晃的斧头,站在那所房子外面。

头顶的阳光很温暖,扑打在他身上,让他浑身暖洋洋的,宛如安眠在女人的子宫里。

他那把锋利的斧头,反射出明晃晃的光。

他那双犀利的眼睛,同样闪烁着明晃晃的光。

明晃晃的斧头能杀人。

他那双明晃晃的眼睛,也能杀人。

他注视着手里的斧子,就像李寻欢在把玩手里的飞刀。

只是,李寻欢的飞刀,向来例不虚发。

而他,那把锋利的斧头,却不一定能将人一击致命。

李寻欢杀人如麻,量变引起质变,因此成就了飞刀的侠名。

可是,王质是个樵夫,砍树在行,杀人却不在行。

莫说杀人,就连过年杀只鸡,也要劳烦邻居王绿泥帮忙。

王质没有杀过鸡,更没有杀过人。

可他今天,却执意要杀人。

他已经想好,如果进入房子后,见到什么不堪入目的画面。

他就挥起手里那把明晃晃的斧子,向狗男女身上砍去。

既然他们想当狗男女,那就让他们到阴间去当吧!

王质嘴角浮起一抹邪笑。

王质轻轻抬起右脚。

王质的右脚踏入房间的阴凉里。

就在王质的右脚踏入房间的时候,他的右脚上,竟然生长出许多黄色的绒毛。

王质又抬起左脚。

王质的左脚也踏入房间的阴凉里。

王质的左脚上,也突然蹿出许多黄色的绒毛。

此刻,王质整个身子,已经完全处于石房子里了。

令人惊奇的是,王质的整个身子也都长满了绒毛。

王质成了一个野人。

王质成了一条狗。

他在阳光下是个人。

他在阴暗里,却又变回了一条狗。

他凶恶地龇着牙,愤怒地望着那个女子。

那个女子背对着他。

那个男人依然在床上躺着,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

王质的目光全都集中在那个女人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屋里的两个孩子。

等到两个孩童问他有何贵干时,他才惊讶地发现他们的存在。

王质惊讶地望着眼前两个秀气的娃娃,心说,这踏马是什么情况?这对狗男女也太不要脸了吧!我这才多久没见,就整两个娃娃出来,真是太过粪了!

如果在阳光下,王质是人的时候,他绝对不敢放肆。

可现在他在阴暗里,他体内的狗性回归了。他满脑子都是荒郊野岭到处晃荡的母狗,他开口闭口也都是关于公狗和母狗的故事。

他举起斧头,抵在一个小孩脖子上,威胁他说,要想活命,就让那女人做我老婆!

那个女人听后,愣了一下。

她浑身颤抖着,就像身体里放了一根电动牙刷。

她转过身来,款款向王质走去。

她摆动腰肢的样子,依然好看。

王质看的入迷,他的狗舌头长长地伸出来,并流出大量的涎水。

虽然王质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斧头,斧头抵着一个笑嘻嘻的孩童。

但是,她却丝毫不害怕他。

她款款走到王质跟前,伸出一根修长的葱指,只是对着斧头轻轻一弹,斧头便飞落在地上。

王质看她看的入迷,浑然不觉。

王质一心想要她做他的妻子。

只要她答应做他的妻子,他可以立马回家,将家中的妻子休掉。

可惜,王质一厢情愿地爱恋,最终还是没能换来她的投怀送抱。

欧不,她的确是投怀送抱了。

只是,她投怀送抱,不是要和王质繁衍生息、抚育后代,而是要吸他的血。

王质心甘情愿被她吸血。

流鼻血这件事情,是王质自愿的。

她没有逼他。

她更没有挥手朝他的鼻子揍一拳。

她只消扭动几下腰肢,走几个猫步,或者露出级高地的冰山一角。

王质便会主动且源源不断地为她供应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