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形大汉心说,沙比,你知道我笑什么啊,就跟着笑!
院长也在心里说,沙比,我开心我快乐,你管我为啥笑?
他们大笑的这段时间,线条打了十几个哈欠,瞌睡了十几次,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最后一次她醒来的时候,就再也睡不着了。
因为,她看到彪形大汉和院长都笑岔了气,嘴巴一直大大的张着,再也合不上了。
他们说不出话,也笑不出声,只有喉咙里发出咔咔的声响。谁也辨别不出他们在干咳什么,但他们就是如此倔强的干咳,看谁先发不出声音。
小护士不知从哪里搬来一个板凳,瞧着二郎腿,坐在那里,一边嗑瓜子儿,一边格格地笑。似乎在看一场猴戏。
清楚始末的,知道他们是在暗中角力。不清楚的,还以为他们为争夺小护士的牛奶供应权而决斗呢!
线条走上来,抓了一把瓜子儿,磕着,好奇地问道,“你就不担心?”
“谁?”小护士捂紧了手中的瓜子儿,呸道,“想吃自己买去,我这些瓜子儿可不够看的!”
线条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说,她的这些瓜子儿撑不到他们决出胜负的那一刻。
“不要这么小气嘛!你出手推他们一把,你的瓜子儿就够吃啦!”线条吐了个瓜子壳,继续说,“你不要跟我装糊涂,也不要岔开话题,我说的谁,你心里清楚!”
小护士嘻嘻一笑,“这我可没法管,他们高兴这样,我插手,岂不是扫了他们的兴?”
“可他们都乐成这样了,再不阻止一下,万一被精神科的医生看到,可就麻烦了!”线条说。
“命运天注定,老天爷管的事情,我更不好插手了!”小护士打了个呵欠,眼角挤出几滴泪珠,不知是因为太困了,还是太伤心了。
线条看她那漠不关心的样子,知道再说也是白搭,就不再说什么。
小护士瞥了她一眼,鄙夷地扯了扯嘴角。
线条将手里的瓜子磕完,吐出最后一枚瓜子壳,拍拍手,说,“这戏也该结束了!”
“什么?”小护士好奇地问道。
线条也不答话,径直站起身子,走到人群里,一手摁住院长的头顶,一手在他的下巴上猛的一拍。
院长嘴巴就这样合上了,他喘着粗气,好久才能说话,“笑也踏马是件体力活儿啊!”
院长又对线条拜谢,“我今日承了你的恩情,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
线条心想,这个人是院长,医馆大事小情都归他管,他一定知道9527的病况。医馆里应该没有比他更清楚9527近况的人了,问他准没错。
线条刚想开口,又停住了。这可是一份人情欸,难道自己真的就这么轻易地浪费掉么?以后万一得了重大疾病,需要到医馆里来,又没有门路,那可如何是好!
再说,想要知道9527的近况,直接去问医导就好了,干嘛非得问院长呢?
思来想去,线条终于还是没有开口。
线条冲院长笑了笑,然后走向那几个彪形大汉。
“你想干嘛?”院长惊恐地望着线条。
他从线条的动作,已经大致猜出来她接下来要做什么了,只是惶恐的他,不敢也不愿相信。
线条走到彪形大汉身前,一手扶着头顶,一手在下巴上猛地一拍。很快,这些彪形大汉也都恢复正常了。
彪形大汉把手腕揉的咔咔作响,冲院长吹了个响亮的哨子,“嘿,院长大人,狭路相逢啊!”
院长恨恨地盯了线条一眼,咬着牙说道,“哼,我俩的恩情从此一笔勾销!”
线条欲哭无泪,不要啊,都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您这刚说的话,咋就变卦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