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坐在椅子上，看着停在写字台抽屉里的那张卡。
他现在已经没有存款了，这张卡是郑佩给的，无论如何也不能用，或许需要想别的办法了。
突然想起赵之楠过的话“你为什么不能依赖我一下呢？”
身体先大脑一步，打开手机，在对话框里敲打了几行字。
：我现在需要用钱，你那里有钱吗？三万四
这大概是他第一的求助信息。
心里有一种沉重的感觉，在想是不是不该发，毕竟钱这个事情不等同于帮一个忙，而且赵之楠应该也没有多余的存款。
指尖停在屏幕上，按住那条消息，“撤回”两个字出现在眼前，刚准备点。
屏幕变成羚话见面。
是赵之楠的电话。
他轻叹一声，接起电话。
电话那侧是赵之楠的声音，听得出尾调是上扬的。
“你是需要钱，对吗？三万四？”
诚没有回答，手不停地扣着桌子上的一个缺角，眼睛毫无聚焦地目视前方。
“你别误会。我就是怕有攘号什么的，我给你打到哪儿？”电话那侧赵之楠焦急地解释道。
必须要承认，他确实有一瞬间的窘迫，向自己女人要钱，也就只有他了吧。
“阿煜？你真的真的别误会，我很高兴你能来找我，真的，你能依赖我，我很高兴”
赵之楠话语中的雀跃确实是装不出来的，也确实将诚心底泛起的涟漪抚平了。
“那等我有了钱还给你，卡号发在你微信上”
“好”赵之楠应得很爽快。
“你不问我用来干什么吗？”诚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一摞草稿纸上，那是赵之楠用过的。
这句话得平静，可其中带着不安。
“我为什么要问，你想去做什么就去做，我相信你”
隔着电话，诚好像都能看到赵之楠弯起的眼睛，满脸的笑意。
他记得赵之楠不喜欢他“谢谢”，所以换了一个法，但是充满了缱绻。
挂断电话后的赵之楠，迟迟没有办法回过神，把手机握紧贴在胸口，绯红爬上脸颊，倒是显出一丝女人情怀来。
满脑子都是诚所的“阿楠，我不负你”
我不负你，不负你信我。
……
诚收到赵之楠打过来的钱，拿了车钥匙就下了楼。
看到程林生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了一份报纸，正在上面勾勾画画，旁边还散乱了一些。
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煜”
“你在干什么？”诚眼睛扫在那张报纸上。
程林生一看周围，站起身开始收拾起来：“太乱了，我收拾一下”
诚看着他的举动皱了皱眉，只觉得程林生是在有意逃避自己的问题。
可看到报纸整齐放在茶几上。
心里多了一种猜测，可是害怕他嫌乱吗？
“我找找工作”程林生摸着头笑了笑。
实在的，诚并不相信程林生能这么快改变，不过看到堆起来的报纸，像是看过的。
诚没有话，径直向门走去，只是走了两步，又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