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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那一年,后面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吴展已经记不清了。倒不是心有戚戚焉,只是日子太过于寡淡,并没有在记忆里留下什么印记。

相比之前身边总有那么一个上窜下跳烦的要死的人在旁边没完没了的欺负他撩拨他,当那个人突然不在了以后,吴展忽然觉得一瞬间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样,变得麻木、苍白、没有活力,日子变得淡而无味了起来。

太孤独了……

在有限的记忆中,从王蔚离开他开始,他的生活里除了学习以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能让他关注的了。也并不是他有多么的不堪一击,只是回头一看,才发觉这个人是如此强势且霸道的存在于自己的生命里,占据了他的方方面面、角角落落,经意的不经意的、刻意的无意的,就这样填满了所有空间,当这个存在一瞬间被抽空后,便再也没有可后退的余地了。

王蔚临走的前一天有给吴展发信息,内容很简单,“明天上午十点半的航班,你会来吗?”

吴展没有回复。

当然,王蔚到最后脖子都快扭断了,也没有等到吴展。

王蔚过了安检后仍然不甘心的回头张望着,直到确信想等的那个人并没有来,他才恋恋不舍得离开了这个让他挥洒了几年青春的故土。心情很复杂。

吴展没有像传统电视剧桥段那样,偷偷藏在柱子后面目送着王蔚离开、若是王蔚再多回一次头便会看见远远的角落里有一个头戴鸭舌帽的人在守候。

他是真的没去。不是不想,是不敢。不敢接受一个填满了他生命里角角落落的一个人,会真的凭白消失,干净的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好几次放学的时候,走过王蔚家门口,吴展的脚下意识的就会迈过去,手都要敲到门上了,才惊觉,这里面住着的,除了孤独的奶奶,再也没有那个人了。

还记得王蔚刚走的那几天,有一天吴展在放学以后,鬼使神差的一脚拐到了他家门口,顺手敲响了房门,是奶奶出来开的门。吴展下意识的想问王蔚在里面嘛,却忽然惊觉,王蔚已经走了。奶奶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只是轻微的叹了口气,“想小蔚了吧?”

吴展声音低低的说,对不起奶奶,我习惯了……

奶奶摇了摇头,说没事的小展,有空还是可以过来坐坐的,王蔚那臭小子也还是会回来探亲的,你要是想他了,就给他打个电话吧。

吴展默默的点了点头,跟奶奶道过别后便转身落寞的回家了。

*

中考他发挥的很好。不意外的,吴展考上了市内重点高中之一,育才高中。到了高中以后,课业压力自然是大了许多,吴展全身心的都扑在了学习上,成绩一如既往的霸榜。每天简单直白的三点一线,食堂-教室-家,生活过的单薄而可怜。

吴展的长相本就不差。182的身高,大长腿,身形纤长,线条流畅,小v脸,吊梢眼,虽然有些黑,但也很阳光。尤其是他因为常期专注学习导致最近有些近视,看起人来的眼神总带着些迷茫,更凭白增添了几分媚色。只是之前跟王蔚整天呆在一块儿,被王蔚那种明艳的王霸之气给遮了一些风头而已。这不,刚开学没多久,吴展书桌里的零食和情书就没断过。每次他拿着不知道又是谁又是在什么时候塞进来的这些东西都有些愣神儿,为什么感觉王蔚不在了,他的桃花运却实实在在的变好了?可能真的是人比人货比货吧,跟王蔚站在一块,女生们的目光基本都集中在他身上了,哪还有他吴展什么事儿啊。

上学放学的路上,主动来搭讪的人也多了起来,虽然基本都是妹子,但也有一些男生因为他的长相慕名前来瞻仰的。吴展觉得挺好笑的。

如果是以前,他应该会挺开心的。因为可以在王蔚面前耀武扬威一番,你看,不仅你有人追,我也有人喜欢啊。而且他也很乐意跟这些人交交朋友聊聊天什么的。

可是现在,他是真的没那个心情了。他的同学私下里对他的评价他也不是不知道,大家都说,今年高一的那个校草,哪都好,就是太高冷了,从来也见不着个笑模样,对人一直都是冷淡有加,从不废话。不仅长的好看,还是位学霸,而且是屠榜的那种,妥妥的高岭之花啊。

吴展很想笑,这个评语,可能除了学霸不能直接装在王蔚头上,剩下的怎么听怎么感觉像是照搬了曾经别人对王蔚的评价。

我是怎么了,我是越活越像他了吗?

*

中秋节。

“吴展你回来了,中秋节你们学校也不放个假”,吴展刚一到家,鞋都还没来得及脱呢,就听到他妈妈在厨房里跟他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