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是个真正的公主，她醒来要是看着自己全身是伤，恐怕是又要哭了？甚至是会觉得生不如死？不对，生总比死了好。
“这有点难。”
医生的话永远简单干脆，冷漠到没有任何感情。
这四个字在空空荡荡的医院走廊，回荡了好多遍，每一遍都生疼的钻入到林染的耳朵里，“为什么穿这条裙子的人，不是我？”
林染的眸子空洞，微弱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来。
杨熠追着病床的方向走过去。
这时宋琰一直扶着林染，“不是你的错，她也没有怪你。”
林染深深呼了一口气，“我要让自己调整过来，她一向是最信我，我得撑住。”
叶子每每遭遇网络上的喷子攻击，都会找林染寻求安慰，所以她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表现出害怕，至少在她的面前不能表现出来。
“你先回去吧，剧组里的事情，公司里的事情都缺不了你。”
“这？”
林染看着宋琰蹙起的眉头，浅浅一笑以作宽慰，这硬是扯出来的笑容，她自己都知道应该不好看，她声音平静的：“我知道叶子醒来后，一定会想看到我，所以我不能走。”
“我可以陪你。”
“医院里没有必要留这么多人，你明明不喜欢这里的味道。”
宋琰自己都快忘记了他最讨厌的是消毒水的味道，刚刚一直担心林染，这时在他反应过来，一阵酸呕涌了上来。
他急着将手挡在鼻前，嗅着自己衣服的味道。
林染记得他曾经陪她去太平间便是这样子将鼻子捂得很紧，那一次他在妇产科外，也是这个样子偶尔就抬个手。
也许他都快忘记了他明明很不喜欢这些味道。
他好像觉得自己也没有很反感这些味道了，然后把胳膊放下，好像只要心提着，担心着她，他就无暇顾及做一些自然反应。
“我还好。”
“医院里，我和杨熠在就好了，你没有必要担心我，我挺好的。”
林染又了一遍，这一回他也知道没有理由留下陪她。
毕竟他想象得到剧组里一定乱成了一锅粥，虽然有唐于洋在那里，但是肯定还有很多的记者不想散去。
那边需要一个主心骨解决今晚发生的事情。
林染的目光送着宋琰的离开，宋琰这时一直抬着手捂着鼻子，脚步都加快了些。
手术室外的消毒水一直是最重的，这里还动不动就发生一些令人扎心的疼事。
林染来到了重症病房外，看着杨熠一直透过那面玻璃，望着病床的方向，她也往里头看了一眼。
叶子的身上都裹着纱布，一张脸看着是睡得不平静，她的眉心蹙动，全然是害怕。
“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她醒来肯定很想见你。”
“应该是你去休息一下，她最想看到的肯定还是你。”
杨熠听到了林染的声音，转过头来，话的声音很平静，也很温柔，“你不要太自责，叶子不会怪你，也没有人会怪你。”
“但是……叶子毕竟是替我遭了罪。”
杨熠陪着林染到病房外的金属椅子上坐下来，他双手搓着，可能是周围有些冷起来，医院里最让人害怕的就是森森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