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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滴水观音

自《美人图》的事情过后,楚襄王再也没来找过林北佳。林北佳决定出门碰碰运气,一早就背了背篓出了门,奔去百草园。她可不是为了制造偶遇的机会,而是为了从襄王口中套出点有用的信息来。她在园内左等右等,襄王并没有出现,她抬起脚狠命地朝树干踢了几脚。“死昏君,一定是你害我,所以你才不敢露面,你躲着我是因为你心虚!”

“咕噜噜”林北佳连早饭都没顾上吃就跑来了这里,肚子唱起了空城计。林北佳在这园子里转悠,这园子这么大,肯定有能吃的东西吧!她心里想。走了许久,终于看见一株株鲜红透亮的“芋头”,她看着这“芋头”鲜嫩诱人,只是不同于以前见过的,这“芋头”是由一颗颗果实累积而成,又有些像玉米的样子。“不管了,本姑娘饿了。”林北佳以前哪知道饿是什么滋味儿呀!她忍不住小心翼翼的摘下一颗,一口吞进了肚子里。

“咳咳……”林北佳被噎住了,咳个不停。“卫锦络?”有人叫她,这人是公子子兰,他的声音太好分辩了。林北佳忽而觉得身体变轻,飘飘然地像是快要飞起来了,还不住地往出流口水,她身体开始摇摇欲坠,公子子兰忙伸手揽住她的肩,任林北佳懒懒的靠在他的怀里,眼神看向别处:“卫锦络,你怎么了?”“好,好吃!”卫锦络已然神志不清。公子子兰用伸手捏住林北佳的两腮,试图让她张嘴:“你吃什么了?”“那……”顺着林北佳手指的地方,公子子兰眼到之处触目惊心,他从身上撕下布条,缠在手上,将林北佳所指的植物,摘取几枝,放入林北佳背篓里。他背起背篓,将林北佳抱起,便一路跑向医馆。

“御医,快救人,她误食了滴水观音!”公子子兰一脚将医馆的门踢开。御医见状慌忙把林北佳放在椅子上,将她头放低,身子前倾,并用手指按压林北佳的廉泉穴,林北佳呕吐不止。婵娟见状,向公子子兰问道:“滴水观音可取来了?”“取了,方便做解药药引。”子兰答道。婵娟拿药钳将滴水观音放入药罐,吩咐药童拿去共醋和生姜汁一同煮了,又让人帮忙将林北佳抬至榻上。婵娟诊脉过后,对公子子兰道:“幸亏公子送来的及时,锦络中毒不深。小女替锦络谢谢公子。”公子子兰看着眼前这位脸上挂有白绢的医女,又看看榻上昏迷不醒的卫锦络,若有所思。“无性命之忧就好,子兰还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扰姑娘医病了,先行告辞。”

婵娟将煎好的解药给林北佳服下,林北佳起色渐好。直至黄昏,她终于醒了过来。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梦到楚国灭亡了,秦军打破了郢都,这时时空之门打开,三个男人站在她面前,宋玉,公子子兰,楚襄王,他们满脸是血的对着她大喊:救我,带我走!时空之门上赫然出现一行字:核载量2人!她不知道该如何抉择,直到时空之门缓缓关闭。

“锦络,你醒了?”婵娟走过来,递给她一盏茶。林北佳坐起身来,泯了一口。发现喉咙刺痛,咽喉中仿佛堵着一团棉花,连呼吸也有些费力。“你现在暂时的失声,那是滴水观音的毒性还未完全从你的血液中清除。过些时日,你便可以正常说话了。”婵娟告诉林北佳她发不了声的缘由。林北佳点点头,将婵娟的手拉过来,在她手心里写道:“是谁救了我?”婵娟心想,这滴水观音的毒性后遗症会让人记忆紊乱,我何不来一个顺水推舟。“是大王啊,算起来,他已经救过你两次了。我可是你们的鉴证人。”婵娟又一次对林北佳撒谎。“上次不算。”林北佳在婵娟的手心写道。

说曹操,曹操就到。楚襄王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说公子子兰抱着一美人跑来医馆,而这美人就是卫锦络。他一听到这消息,就扔下满屋子议事的大臣,跑来了这里。“锦络,锦络,你……”刚进医馆大门,楚襄王就被一只手拉住了,“医女?锦络呢?我找她……”婵娟做出一个“嘘”的手势,将楚襄王带到一处废弃已久的储药室,这里原是储藏医馆过滤后的药渣的。“大王,看得出您对锦络姑娘的情义非同一般。”婵娟道。“你带本王来这里做什么?本王要见锦络。”婵娟冷笑一声:“今日想见她,明日也想见她,难道大王只争朝夕?若她不能长久的陪伴大王,大王您会甘心吗?”楚襄王攥紧了拳头,指节咯吱作响。“不甘心又能怎样,本王第一次见她,便喜欢上了她,可孤知道她早心有所属。”楚襄王眼中是无尽的失落。“若小女能帮大王赢得她的心呢?”婵娟道。“此话当真?”襄王漆黑的眸子褪去了阴霾,“小女定当尽心竭力。”婵娟抱拳。“那你想从本王这里得到什么尽管说,本王都会满足你。”楚襄王允诺。“婵娟家中尚有老父,无人照看,年老多病甚是可怜。求大王开恩,容我将父亲接入宫中,哪怕是做个煎药的差事,婵娟也好在一旁照顾。”赵婵娟一边察言观色,一边楚楚可怜的央求。“难得你有这份孝心,这有何难,本王会尽快安排他入宫。”楚襄王应允。

“咱们还是说说如何得到锦络姑娘的心吧!”楚襄王迫不及待想听听这医女有何高见。“大王,请扶耳过来。”婵娟告诉楚襄王不妨将救命之恩李代桃僵,反正如今卫锦络不会有中毒前后的记忆,公子子兰又一向不是个好邀功的主。“这会不会有些卑鄙?”楚襄王迟疑的看着婵娟。“大王,您这是失小德而已,无伤风化。”婵娟见势忙安慰襄王。襄王摇摇头,又点点头,又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