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又变成这个样子？”
“我没怎么啊？”
“不信你把对着镜子照照，刚才出门你还好好的，一进门你就换了一副模样，突然就把脸拉了下来？是我欠你钱吗？”
“不是，我没事啊？”
“没事你摆什么臭脸啊？给谁看啊？”
苏杰感到气氛僵在那里，仿佛冻住了一般。他没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能说什么呢？
自从离开沈阳，苏杰感觉自己每一天都糟糕透了，自己辞了工作，卖了房子，付莹辞了工作，卖了房子，然后两个人就像无根的野草一样，无人问津地生活着，在这个世界上，彷佛再也没人什么可以依靠，而自己的家庭的状况，却在一直下坠，一直下坠，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头。
“我没有摆什么臭脸，我就是平静的一天，平静的心情，非常的平静！”
“告诉你，我受够了！都已经四年了，你每天都说你没什么，但每天都在摆着一张臭脸，摆明了欺负我，等你欺负完了，然后你会问问我，你怎么了？我怎么了？我能怎么样？我能去上班吗？每次过几天，就有人问我在做什么，有一个工作机会，我要不要去！可是你呢？这么多年了，一直在找工作辞职，找工作辞职之间打转，我们家就像一艘航行在大海上的小船，本来动力就不是很足，你一辞职，我们的小船就立刻失去了动力，迷失了前进的方向！”
“是啊！”苏杰无言以对，他就是这样，付莹说的越多，苏杰就说的越少，感觉脑子要爆炸了，有人不停地往他的脑子里灌东西，可是他的脑子是满的。
“你说，为什么当初在北京你非得让我辞职？你刚去北京的时候，为什么你不好好找工作？为什么我刚刚辞职，你就告诉我你分期了十万块钱？难道你一点脑子都不用，你从来不去想这些钱要怎么去还吗？”
一听付莹一下子又提起来三年前的事情，苏杰恼火极了，不由得提高了嗓门，“你怎么又提起三年前的事情？那些事情不是已经都过去了？我们现在不是在讨论今天我叹气的事情吗？”
“我说的都是一件事情！因为，你就是从来不思考，从来不肯好好想想，如何解决当下的问题，如何在有限的资源下，取得最大的收益！你想的总是你的感受，你的痛苦，然后就是我来安慰你，我来劝导你，问题是，我在难过的时候，你劝过我吗？你眼睛里有别人吗？”
“怎么没有别人了？每天我都能看到你，感受到你呀！”
“那是你说的！你的眼睛里，只有自己！你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无论怎么聊天，我们最后的话题都会落到你的头上，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是挺奇怪！对不起！我真诚地想你道歉，我不是有意的！”
“这就行了吗？结婚三年，你的道歉还少吗？你的对不起还少吗？问题，那一会真的有用么？过不了几天，旧的模式就会卷土重来，你会继续叹气，没完没了！”
苏杰也不知道什么是没完没了，反正，他只想到四个字，贫贱夫妻百事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