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文蝉西走过去打开了房门，门外是周卓娅。
她有点不好意思：“那个，我忘记拿我的东西了，我能进来拿一下吗？”
“当然可以。”
文蝉西侧了个身让她进来。
周卓娅连忙小跑进卫生间，脏衣篓里都是自己昨晚换下来的脏衣服，放在最上面的是一条一次性内裤，拿起来想扔进卫生间的垃圾桶里，想想又不好，便又裹进了脏衣服里面。
回到嫂子的房间后，她第一时间走进卫生间，把裹在脏衣服里的内裤拿出来，扔到了垃圾桶里，还好想起了这一茬。
另一边，文蝉西难得洗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学校里的生活条件太差了，没有热水器，冬天要洗澡的话，只能去外面的澡堂子。
一躺上床，便关了房间里的空调，他不习惯开着空调睡觉，他觉得那样会非常的热。
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文蝉西老师来了的风声，他的几个学生结伴过来跟他讨教功课。
说实话，镇上中学的师资质量真的很差，大部分的老师只有中专文化水平，学历最高的一个也才普通师范院校毕业。
除了那个师范院校毕业的女老师，还会那么一点英语外，其他老师基本都不会教英语。
所以文蝉西主授英语课，兼美术老师，再兼体育老师，晚上还要监督晚自习，当男生寝室的宿管。
他的排课表从来都是满满的，只除了周末能休息一下，但大部分周末时间，他都会用来去学生家里家访。
他不想离开这里，可是父亲也需要他，他现在正处在一个两难的境地。
如果他是一个孤儿，他可能会选择一辈子待在这里，可他不是。
听校长说，等开学的时候会来两个支教老师，他希望他们是真心来这当老师的，而不是纯粹过来镀金。
周卓娅就一直坐在旁边，看他给学生们讲寒假作业，一双明眸都忘记了要从他脸上移开，以至于文蝉西好几次不经意地侧头，都发现她将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
这样的目光会让他心跳加速，耳尖发烫。
大年初一出了大太阳，翁惜雾带着儿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谈信赫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放到了母子俩身前的凳子上。
“爸妈呢？”
“去亲戚家串门去了吧。”
翁惜雾用牙签插了一块苹果，递到了儿子手中。
臣臣抬头看向妈妈：“妈妈，我想去看小动物。”
“那让你爸爸带你去好吗？”
“妈妈也一起去。”
于是，一家三口便到周海家，看小动物去了。
送走几个学生，文蝉西才发现家里只剩下他和周卓娅两个人了。
他提议：“要不出去走走？”
周卓娅说想到山上去看看，两个人便沿着村道走到了山边，又顺着小道进了山里。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他们停了下来歇了歇脚，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枯黄的树杈子，其他啥都没有。
文蝉西问着气喘吁吁的周卓娅。
“还要再往上吗？”
“就到这里吧。”
现在他们站着的这个位置，正好能俯瞰到整个周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