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下皇孙是喜,母子平安是喜上加喜。
太后立时吩咐白嬷嬷去请了端顺太妃过来。
端顺太妃听了,忍不住双手合十谢天谢地。
舒舒道:“头发密实随了十弟妹,自来卷,手长脚长的随了十阿哥,往后也是高个儿,肉嘟嘟的,胎里养的好……”
端顺太妃拉着舒舒的手,道:“我听布音说了,你给抄了专门的食谱,真是用心了。”
现在想想,也叫人后怕。
要不是后个几月调整饮食,这孩子再大点儿,那什么情形还真不好说。
对女人来说,生产就是生死关,最艰难的就是初产。
舒舒道:“还是要布音自己能忍住,昨儿还说不想再吃肉呢,就想吃面条跟饽饽。”
有七福晋的前车之鉴,十福晋的体态比七福晋当初好不到哪里去,就让人跟着担心些。
十二阿哥则是迟疑了一下,道:“九哥,那‘洗三’有宴么?我跟福晋用出宫贺喜么?”
舒舒点头,给尼固珠穿戴上。
小祖宗的心愿,又不是什么费劲的,亲爹亲妈怎么也要努力满足。
小阿哥正睡着,头发有明显的弯曲,颜色也偏浅棕色。
他还没有习惯阿哥所多了一个福晋,并没有盼着再添一个柔弱的小婴儿。
想着几个皇子府后头添的阿哥,都跟红螺寺有些干系,九阿哥就提醒十二阿哥道:“那两盆竹子好好侍弄,外头如今都是‘李鬼’,正宗的红螺寺竹子有市无价,抢都没地方抢去。”
九阿哥仿佛看到眼前银子在飞。
上个月是初冬时节,在外头玩耍还没有那么冷;如今眼见着进九,外头干巴巴的冷。
四福晋过来了,正陪郡王福晋说话。
还有糖水橘子……
还有福松跟珠亮的,都预备下了。
这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宁安堂跟暖房之间的花园,如今也树木凋零,就整理出来一块空地,泼水结冰了。
只能说谁生的孩子谁疼,舒舒再看尼固珠的单眼皮,居然看顺眼了。
九阿哥则是拿起尼固珠的小冰车。
也就是九阿哥这里,年年春天都分盆留着,还有些富余。
要是一直关在宫里还罢,既出了一次远差,十二阿哥就惦记第二次外差。
舒舒看着莫名其妙,九阿哥却明白过来,道:“这是想要坐肩膀呢,上回小三那样扛着她,应该是记住了。”
两人看了皇孙,又去跟十福晋说话。
九阿哥也是昏昏欲睡,皇孙落地,内务府这里就派人去拿“命贴”送到钦天监择吉时,是为后天的“洗三”礼做准备。
四福晋闭了嘴,又是端庄温良的模样。
可是除了补肾的方子立竿见影,其他的方子都没有那么明显。
等到两位告辞,舒舒跟四福晋也跟着出来。
这是尼固珠最爱的宝贝,即便不出去溜冰,每日也要人在屋子里拉几圈。
舒舒闲下来,就低声跟四福晋咬耳朵,道:“比刚落地的时候白些了,这是随了弟妹的皮肤,过几日指定奶白奶白的,可真招人疼。”
*
内务府衙门。
这孩子刚落地肖母,有些像串串,那可不是什么好话。
橘子不行,江南运到京城就太远了,吃食卖不上天价去,不宜太远运输。
一直到今天,终于瓜熟蒂落,长辈们提着的心才放下。
舒舒是要回去补觉,四福晋是见这边井井有条的,就没有多留……
等舒舒陪着两位嬷嬷到皇子府时,十福晋已经醒了,正在吃红糖小米粥。
夏天的时候制作,秋天运到各处。
白嬷嬷跟太妃身边的嬷嬷仔细地看着。
漠南各部都修了台站,多有驿道,运输也方便。
九阿哥打算回家了,正好可以跟舒舒商量商量自己的生意拓展一下。
九阿哥美滋滋的的,忍不住拿着自己的小算盘,算盘珠子打的“噼里啪啦”。
不单送了十二阿哥,还给十三阿哥也留了两盆。
高衍中得了吩咐,就出宫往十皇子府去了。
他也听到了富察侧福晋的一些非议,就想要行事周全些,省得外头也说十二福晋不好。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低声抱怨一句,道:“我瞧出来了,咱们几家皇孙中,就数我们家那几个肖父,我生的也就罢了,真是白瞎了李氏的长相……”
舒舒既做了报喜鸟,少不得也得了一份赏,太后这里给的是两匣子燕窝,太妃那边是两匣子海参,都是平日可用的。
九阿哥见状,道:“你这心智还是孩子,不晓得男人不能没儿子,瞧瞧庄亲王都魔怔成什么样了?”
九阿哥想到了舒舒的胭脂铺子,生意是真好,用的也是真材实料。
不过长大了应该会好些。
怪不得太后喜欢九福晋,是个会做人的。
没有前例可循,他怕有失礼之处。
就由舒舒扶着,让尼固珠在九阿哥的肩膀上坐了。